黑巖小說

205（第2頁）

“都聽你們的?！?/p>

萊恩說的很大方。

正在揪加圖索衣領(lǐng)的皮爾洛看他一眼，敏銳嗅到不對的氣息。

這不像萊恩的風格。

按照對方的性格，萊恩此刻肯定嚷著不讓保羅去打網(wǎng)球，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聰明的中場選擇什么都不說，只是繼續(xù)捉弄加圖索。

“你有完沒完，”加八抱怨，“這么多年過去，沒點新意啦？”

“你也說了——”

睡皮淡定接話：“都這么多年了?！?/p>

這么多年過去，加圖索要是真心討厭他的惡作劇，那“欺負加圖索聯(lián)盟”早就土崩瓦解啰。

睡皮微微一笑。

……

下半場開始后，保羅·馬爾蒂尼經(jīng)歷了人生中最漫長、也是最短暫的四十五分鐘，但無論他的內(nèi)心里在想些什么，時間的流逝總是不以人類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當時間走向結(jié)尾、當裁判吹響哨聲時，不少羅森內(nèi)里痛哭出聲。

“請不要帶走他！”

他們掩面：“請不要帶走我們的保羅·馬爾蒂尼！”

看臺上，有激動的球迷跳出看臺，在臺階上高高舉起馬爾蒂尼的3號球衣，“保羅·馬爾蒂尼”之聲響徹整個圣西羅球場，就連對手都為之動容。

一個時代結(jié)束了。

比賽結(jié)束后，潮水般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保羅·馬爾蒂尼本人依然冷靜沉著，他佩戴著隊長袖標，從老伙計比利手中接過話筒，接著整理好碎發(fā)，沖看臺揮揮手。

“我很高興，”隊長說，“在我出生時，米蘭就注定和我相伴一生；我很感激，我可以為米蘭踢25年的球；我很榮幸，能成為這支球隊的隊長，能和我的隊友——我的家人們并肩而戰(zhàn)?！?/p>

球場很安靜。

萊恩和隊友緊緊挨在一起，傾聽他們老隊長的肺腑之言。

保羅·馬爾蒂尼：“雖然我曾經(jīng)說過，我真想重踢一次世界杯，但我更想說的是，我真希望能一直、一直為米蘭踢球?！?/p>

“直到世界末日。”

他放下了話筒。

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就連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仿佛舍不得騎士長的離去，下午的圣西羅靜謐而莊重，她注視著，注視著當年那個孩子的離開。

就像1985年的那個下午，她第一次看見這個青澀的孩子一樣。

*

講話也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