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雅想矯情地掙扎幾下,又覺得是在別人面前鬧笑話,干脆不動。她靠在耿成宇溫暖的懷中,有些淚目。
這一晚上她都沒有睡好,她知道他也一樣。
半夜里,他偷偷進病房看過她好幾次。她都知道,只是裝睡來避免尷尬。
“倪雅,你不用緊張,很快就好?!?/p>
耿成宇安撫著倪雅,她搖頭,“我不緊張,你出去吧。”
她不想讓耿成宇看到她做檢查時的狼狽樣子,據(jù)說有些人做胃鏡的時候受不了直接嘔吐了。
“好?!?/p>
耿成宇點頭,“我就在外面等著,有事叫我?!?/p>
他退到外面,單手抄在褲袋中,靠在墻邊等著。
倪雅開始做胃鏡了,導管從她口腔深入胃里,實在是讓她心里發(fā)緊,生怕自己也會吐出來。
“你堅持幾分鐘,很快?!?/p>
醫(yī)生安撫了倪雅一句,透過電腦查看她的胃部情況。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時候,醫(yī)生馬上將導管抽掉了。
“報告還要幾分鐘才出,你先出去透個氣?!?/p>
醫(yī)生看到倪雅的臉色很難看,問道,“需要給你叫家屬進來扶嗎?”
“不用?!?/p>
倪雅強撐著走出胃鏡室,耿成宇趕緊伸手扶住她,“你還好吧?”
胃里翻騰不已,倪雅來不及回答,抬手捂住唇,沖進洗手間嘔吐起來。
胃里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來。她干嘔著,直到那股惡心的感覺過去了,她才拍了些冷水在臉上。
抬起頭,她看著鏡子里雙眼通紅的自己,想到倪父曾經(jīng)因為胃癌遭受的那些罪,忍不住痛哭失聲。
“倪雅。”
耿成宇在外面喚著倪雅,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
他心急得很,但這是女洗手間,他也不敢貿(mào)然闖進去。
“沒事?!?/p>
倪雅哽咽著應了一句,抹干眼淚,轉身走出洗手間。
“很難受嗎?”
耿成宇上前扶住倪雅,她渾身無力地靠著他,搖了搖頭,“很惡心的感覺,但什么都吐不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