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祤有些走神,沒聽清楚,問:“哥哥你說什么?”
手中的菜刀變得很沉,宋聽抿了抿嘴:“沒什么?”
謝祤動作一頓,冰冷的水淋在手中,一點點帶走溫度。他扔下土豆,轉(zhuǎn)過身:“哥哥,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p>
意思是,宋聽有話就說,不要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口,讓他去猜。
宋聽無聲呼出一口氣,把菜刀握緊了些,開口道:“剛剛那個人。。。你認(rèn)識?”
“認(rèn)識?!?/p>
青年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蕩在廚房。
宋聽胸口涌來一股巨大的酸澀,他垂下頭,很輕地“哦”了一聲。
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心里惦記著事情,宋聽一頓飯沒品出什么味,跟謝祤說一聲后,回了房間。
明亮的彎月掛在枝頭。
宋聽癱倒在床上,心里沉重得幾乎喘不過氣。周圍熟悉的氣息圍裹在他身邊,宋聽依然覺得不安心。
一種無力的孤獨和無助感將他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宋聽告誡自己,在心里給自己暗示——不要分那么多精力去關(guān)心注定會與他無緣的劇情。
但是一想到謝祤會被許徑洲,或者之后出現(xiàn)的那些所謂主角攻“追求”,宋聽就無法控制自己不難受。他感覺自己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站在第三視角,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個世界;另一半撲騰著去阻止謝祤跟以后會遇到的攻接觸,用他腦子里已知的東西,只要劇情一天不糾正,謝祤就不會是原文那個被追捧的“萬人迷”。
這兩半在分別往相反的方向奔跑,宋聽覺得頭疼得不行,便干脆把這些煩擾人的東西全都鎖起來,強迫自己做點別的事情。
于是那天晚上,宋聽的房間一直開著燈,他坐在椅子上,畫了一晚上的畫。
謝祤考完試以后也很忙,早出晚歸。
宋聽偶爾站在陽臺上,看到那輛熟悉的汽車停在公寓前。他跟以往一樣,對謝祤的態(tài)度不遠(yuǎn)不近,可他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在粉飾太平。
直到幾天后,如同湖面那樣平靜的表面徹底打破——宋聽被綁架了。
說是綁架也不能算,因為對方?jīng)]有對他進(jìn)行什么敲暈后蒙頭的行為,只是用幾個彪形大漢把宋聽“請”進(jìn)了車?yán)铩?/p>
車門被關(guān)上,車內(nèi)的溫度不低,宋聽也覺得寒意習(xí)習(xí),尤其是,在看到許徑洲那張臉以后,頭皮更是炸開一般。
“宋先生,你好,久仰大名?!痹S徑洲臉上戴了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讓人無法聯(lián)想到惡心的內(nèi)里。
宋聽的背貼著車門,戒備地盯著他:“我們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吧?”
“當(dāng)然。”許徑洲坦蕩點頭,推了推眼鏡,藏在鏡片后的那雙眼睛毫不收斂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干凈的青年。半晌,他緩緩道:“我倒是想見你一面很久了?!?/p>
“不過,在我們聊天之前,希望宋先生配合點,能把你的手機拿出來嗎?”許徑洲說。
宋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審時度勢把手機給了許徑洲。
許徑洲看都沒看,就打開車窗,把手機扔了出去,“好了,開車吧?!?/p>
說罷,他側(cè)頭對上宋聽困惑的眼神,笑吟吟地說:“想必宋先生還不知道謝祤在你手機里安了定位器吧?!?/p>
“定位器?”宋聽的心忽然猛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