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绷哄\藝把手里的一疊紙卷成筒狀,敲了敲宋聽的肩膀,“待會兒完工了去吃麻辣燙?!?/p>
宋聽把沾滿顏料的刷子扔筒里,站起身找紙巾,應(yīng)道:“好。”
“謝祤呢?把他叫上?!绷哄\藝跟上說。
宋聽:“他應(yīng)該在上課?!?/p>
梁錦藝:“行吧?!?/p>
其實宋聽是隨口說的,兩個人除了在網(wǎng)上謝祤慣例地問他以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怎么說話了。一是,臨近元旦晚會,宋聽忙著幫忙布置禮堂,晚上也回得晚;二是宋聽怕謝祤一個不對勁就沖上來,沒敢主動。上次做得太狠,宋聽一整天都沒下得來床,腿都是抖的,嚇出陰影了。
“說起來,我前兩天都看到他了?!绷哄\藝抱著手臂,說:“他當時跟在一個老師后面,好像是去拿什么東西。”
聽她這么一說,宋聽也想起來,謝祤最近似乎的確在忙事情,茶幾上都放在他拿回來的資料。但是宋聽并沒有多問,也沒往深處思考。隨口答了一聲后,加快速度做完了手頭的活,收拾東西,跟著出了禮堂。
梁錦藝口中說的麻辣燙是一家新開的,離學校有點遠,但是因為他們搶了很多優(yōu)惠卷,為期兩周,再兩三天就過期了,所以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
店里人不少,他們一群大概十個人,找了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坐。正值青春年少,又累了一天,大家都餓得厲害,點了啤酒,暴風吸入。
梁錦藝作為唯二的女生,一點也不帶拖泥帶水,拿著筷子撬開了啤酒瓶蓋,直接對嘴吹,氣勢豪放。再加上她長得偏明艷,一頭長卷發(fā),自然而然成了店里一道靚麗風景線。
宋聽看她連著喝了兩瓶,忙勸道別喝了。
另一個女生也拽著她要拿酒的動作,“別喝了,錦藝,待會兒還要回學校。”
梁錦藝這會兒喝了酒,腦子被酒精熏得有些飄,揮開女生的手,大大咧咧地說:“小問題!我酒量可好了!小時候都被我爸練出來了?!?/p>
但畢竟梁錦藝是個女生,大家都沒再開酒了。
吃飽喝足,在結(jié)賬之前,梁錦藝起身跑去上廁所。
宋聽手機響了兩聲,翻開一看,謝祤發(fā)來的,問怎么還沒回家。他正準備打字回消息時,梁錦藝的聲音忽然在耳邊炸開——
“你他媽有毛病吧!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咸豬手?”
聞言,眾人不約而同看去。
一桌子的人都站起身。
梁錦藝站在他們隔壁的那張桌子邊,對著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青年破口大罵,長發(fā)有些凌亂,咄咄逼人。
黃毛那桌四個人,雖然不能先入為主地用外貌評判一個人,但是宋聽腦海里依舊浮現(xiàn)出兩個字——“混子”。
黃毛也是個不甘示弱的,如今店里的人都盯著他們,他更不能丟臉,見梁錦藝手指都快戳到自己臉上了,重重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我他媽哪兒摸你了?有證據(jù)嗎?就在這兒罵人。”
梁錦藝顯然沒料到這人會回嘴,愣了一瞬,而就在這一瞬,黃毛的朋友也起身,說:“就是,沒證據(jù)就污蔑人,你沒吃藥吧你??茨氵@樣子,應(yīng)該是大學生吧?大晚上不在學校,跑出來亂混,你又是什么貨色。再說了,穿成這樣,給誰看呢?”
店里開了空調(diào),梁錦藝早就脫掉衣服,只穿了件稍微修身的長袖打底,襯得身材越發(fā)姣好。只不過,她沒想到這居然是她被人摸的理由,臀部甚至還殘存那惡心的感覺。
可始作俑者居然有臉說出那種話,梁錦藝瞪大眼睛,氣得不輕,她沒被人這么說過,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擊的話。
幾個人已經(jīng)喊了老板來,宋聽也過去把梁錦藝護在身后,他們?nèi)藬?shù)多,大多也都是男孩子,
黃毛等人見形勢不好,忙說:“怎么?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