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從沒覺得時間有這么難熬,也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身處這樣的情形。他咽了咽喉嚨,澀聲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許徑洲挑眉,“這些東西,只要給錢就能查出來。”
肯定不是只用錢,文里的許徑洲地位高,手里掌握到的東西常人難以猜測。憑借他的勢力,這些事情輕而易舉就能被挖出來。
“那你的目的呢?”宋聽又問:“你喜歡謝祤,所以想除去所有可疑的情敵?”
話一出口,宋聽明顯感覺到這周遭的溫度冷下去了些。
許徑洲輕笑了一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無聲敲了敲沙發(fā)扶手,“不止。”
宋聽一怔,“什么?”
“我當然不止是要除去他身邊所有可疑的人。我要他只喜歡我、只愛我,除了我,誰也看不見?!痹S徑洲搓了搓手指,眉眼間泄露出難以察覺到的溫和,說出的話卻讓人感到顫栗,“如果必要的話,打斷他的翅膀,把他鎖起來?!?/p>
“……‘宋聽再次直面感受到書里這些人的惡心,“你這根本就不是愛,你只是把他當作一個物件!”
他說到后面,是怒喊出聲的。
可許徑洲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那又怎么樣?”
宋聽看著他這幅偽君子的做派,胃里翻涌起來,喃喃道:“你真是個瘋子?!?/p>
“謝祤又比我好得到哪兒去?”許徑洲不接他的話,語速反常得開始急促:“你以為謝祤有多好?是你眼里每天背著書包去上學,在你面前天天裝乖的好弟弟?他知道你有男朋友還強迫你上床;知道水里有藥還喝……你以為他多清白?”
許徑洲撕破了斯文的外表,臉上的神色幾近瘋狂:“不過沒事了,以后他在我身邊,會變成這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我是瘋子,他也是瘋子,瘋子和瘋子,絕配?!?/p>
宋聽張了張嘴,竟然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但他心里卻比誰都明白,謝祤才不是許徑洲這樣的變態(tài),也不會成為許徑洲嘴里什么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
許徑洲站起身,理了理衣擺,居高臨下地看著失魂落魄的青年,“宋先生暫時在這里住一陣吧,缺什么、想要什么跟傭人說,最好別想著逃跑。我想宋先生應該不會那么不自量力的?!?/p>
晚上十點臨近十一點,謝祤踩著夜色回了家。
門打開后,公寓里黑黢黢的,沒一點光亮。他喊了聲,沒有得到回應,心中一緊,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就進去,打開了宋聽的房間,可床鋪整整齊齊的,沒人,臉色霎時變得異常難看。
男生宿舍里,陳鏡之剛剛收拾完行李準備拖著箱子連夜趕飛機回家時,兜里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一串陌生號碼。懷著幾分疑惑,陳鏡之接通電話,不等他開口,對方開門見山地說:“我是謝祤,宋聽跟你在一起嗎?”
陳鏡之有段時間沒聽到謝祤這個名字了,聽著電話里對方如此急促的語速,他立馬下意識答道:“沒啊?!?/p>
“周可他們呢?”謝祤問。
陳鏡之回答道:“沒有,這幾天大家都回家了,我都是最后走的?!?/p>
“那你們上次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謝祤又問。
“今天上午,他問我什么時候……”
“嘟?!?/p>
陳鏡之話說了一半,電話就被掛斷了,“嘿,什么事這么急?!?/p>
妖冶的眉眼覆蓋上一層冰霜,謝祤點開定位,發(fā)現(xiàn)就在公寓樓外面,但他回來時,外面空無一人。
他不死心,跑出了公寓,根據(jù)手機上顯示的地點找過去,卻只找到了掉在地上,已經(jīng)被碾碎了的手機碎片。
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