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從察覺到她巡回的目光,駐扎住腳步,晶晶亮亮的眼眸神采飛揚(yáng),不明白媽媽一個人瞎琢磨啥,眉頭緊鎖打她進(jìn)門就是這樣澀的。
“對了,你姐姐的親生媽媽過兩天會來我們家看看她。”
“會把她帶走嗎?!?/p>
兩母女的話戛然而止。
說了不會等于沒說,只會讓人沉重窒息。
余樂從在房間里徘徊很久,她拿不出什么珍貴的東西,猶記的這雙鞋還是姐姐高中穿了三年的鞋子,后來畢業(yè)那年洗的干干凈凈放在樓頂晾曬被哪家調(diào)皮的小貓蹭到樓下丟了一只實在找不到了,她著急忙慌的騙端鏡霞幫她買一雙一模一樣的。
店家沒有藍(lán)白相間的顏色了,她只能買到紅白相間的顏色配成一對,才不會傻到放到樓頂暴曬讓小貓再蹭掉一只,只能把另一只嚴(yán)嚴(yán)實實藏在床底下,穿上舒舒服服,一樣清純有活力。
出國時不忘把那一只鞋做賊心虛的帶上去,怕姐姐知道實情,要她給個說法。
如果不是姐姐穿了三年洗的發(fā)白舍不得留有感情,她也不會洗了曬,曬了洗讓褪點(diǎn)色的樣子看起來匹配,去做那種傻事。
“媽媽,這是買鞋的錢”
端鏡霞放下織的毛衣,云里霧里:“你哪來的?!?/p>
進(jìn)房間比她琢磨的時間還長,余樂從無視媽媽上下打量的眼神,她的腳已經(jīng)和姐姐穿的鞋止碼一樣了,她才不會去說,藏了世界上最大的私心,表面看上去特老實,也是實事求是萌壞了地說:“就是姐姐說的那個小男生嘛,我教他折復(fù)雜的紙飛機(jī),傳授黃岡密卷每次月考的精髓所在,他給我按時按點(diǎn)結(jié)算,不偷不搶打工得來的。”
“唉——你,剛進(jìn)前幾名啊,給人家補(bǔ)課了,注意你自己的學(xué)習(xí)成績”
我出門了,那句話說出口,端鏡霞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
余樂從樓梯間一蹦三跳飛出去的紙飛機(jī)巡航一圈又飛回到她手里,迎面撞上來的普樹眼冒金星,學(xué)了無數(shù)八遍只學(xué)會個皮毛,外面煙熏火燎燒的烤攤成了她們?nèi)齻€的秘密基地。
將文秋見到出來接頭的兩個人忙揮舞著手中的大肉串,余樂從不愛吃,前去找她的普樹吃得滿嘴抹油,直辣腦門要了幾瓶冰鎮(zhèn)的小甜水坐桌上直奔主題:“你跟你姐的事成了沒,拖到畢業(yè)了,這是我們年滿十八歲的散伙飯拿不下她,總得讓她拿下你吧。普樹你好厲害啊,年紀(jì)第一獲得資助出國留學(xué)的資格,樂樂你要加油啊,還有兩個半資助的資格。”
普樹咳嗽了好幾聲,很想捂住將文秋口無遮攔的嘴。
一連聽了好幾個問題,說了好幾件事,余樂從臉色漲紅,聽不到似的淺嘗飲品,低頭松開吸管毫不在意地:“跟我無緣,半資助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挑重的壓在心底,撿輕的說,好掩飾粉紅的小耳朵。
“世事無絕對啊”被她帶偏的將文秋拿出高談闊論的氣勢,把周遭的目光吸引過來,馬上縮縮脖子不想引人矚目把聲音放輕放小,回歸她們面前的防空洞小基地,放出驚雷的一句話并沒有被她帶偏?。骸皹窐?,你姐姐的嘴甜不甜?”
普樹正在履行三好學(xué)生深思熟慮的點(diǎn)頭認(rèn)同剛才那‘句世事無絕對’,聽到后話噎了一口,翻了個白眼。
余樂從聽了手腳不知如何使喚,氣急敗壞惡雞婆的朝她羞惱說:“將文秋你要不要吃你的了,難得等會還是你買單?!?/p>
“哈哈哈”將文秋吃癟心情大好,嬉嬉笑笑圍上去,“吃吃吃要吃滴,必然不能白花,我可不像什么好人,你像好人?!?/p>
不過將文秋普樹是沒打算放過她的意思,分道揚(yáng)鑣各奔東西前要一句真相不過分吧,余樂從在兩人威逼利用下耳尖紅的滴血,碰一碰彈一彈摸一摸會冒煙,不加修飾承認(rèn):“香軟的舌頭,甜?!?/p>
哈哈哈哈將文秋不厚道的笑聲震耳欲聾,敲擊余樂從的心震耳欲聾,漸漸地大家收了笑意,就算不表明她們也知道談?wù)摰氖鞘裁础?/p>
普樹余樂從都覺得將文秋虛與委蛇的樣子好難堪,將文秋不記仇,純粹的笑容堆在臉上:“你現(xiàn)在過的幸福,要多努力你才不會把我拋棄啊?!?/p>
兩人不理會將文秋發(fā)的神經(jīng),講述這三年的艱辛寒窗苦讀的辛苦,將文秋加入其中能說會道的,普樹感慨自己在努力也比不上屢屢創(chuàng)下新高記錄的余星晚,在她面前自己的成績形同虛設(shè)。
將文秋鼓勵她別努力了,努力不如繼承她爸爸的木質(zhì)家業(yè),兩個人意見不合打到一團(tuán),普樹頭發(fā)亂糟糟的多,臉紅撲撲的,將文秋認(rèn)輸?shù)目?,賠禮道歉的次數(shù)趕超去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