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其實也沒啥,我媽叫他小謝,有一次我聽岔了,以為有螃蟹?!彼龔澚藦澊剑昂髞砭团紶栠@么開玩笑地叫你哥,反正他也不介意?!?/p>
“哦……”
黎雨擦著桌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渝汐,你以后直接叫我小雨或者鯉魚就行。”
“鯉魚?”
“諧音梗?!崩栌瓿α诵?,“我朋友都這么叫我?!?/p>
“哥哥也這么叫你嗎?”
“嗯,怎么?”
謝渝汐輕笑:“螃蟹,鯉魚,都是水產(chǎn)?!?/p>
“這么一說還真是?!崩栌赅坂鸵恍?,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渝汐也是嘛,你既可以做蟹,還可以當魚?!?/p>
“……我還是做個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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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渝汐很難在臥室里沉下心學習。
剛開始還能端坐在書桌前看教材,看著看著,就把陣地轉移到了床上,再過不久,姿勢由坐變躺,再然后,書已被扔至一邊,開始瞇眼打盹。
好在天花板的燈光明亮刺眼,讓她不至于沉沉睡去,閉目養(yǎng)神間忍不住把今天經(jīng)歷的事都回顧一遍——
新認識的家庭成員,無論是周阿姨還是黎雨,都對自己很熱情。
反倒是她的親哥,對她愛答不理,冷淡至極。
他看她的眼神不太像在看妹妹,而像在看一個不太熟的人。
吃晚飯那會,她有一剎那覺察到他的注目,那視線帶著少許涼意,令她無法忽視,卻又不敢抬頭對視,只能埋頭吃飯裝作不知。
從她回家到現(xiàn)在,他只對自己說了一句話,這是什么概念?就算是對著一只貓講話,都不至于吝嗇到只講一句。
以前的哥哥明明不是這樣的,他會時不時逗她,或是閑聊或是打鬧,也會照顧她,關注她的情緒。作為兄長的謝云嘗,很多時候比身為母親的董雁還要更周到,更細致。
在南州生活的那段日子里,謝渝汐曾多次設想和謝云嘗再次相逢會是什么樣子,卻如何也想不到會是現(xiàn)在這般——
冷淡,陌生,疏離。
但若父親所言為真,謝云嘗留著她的房間等她回來住,又給她購置各種生活用品,說明他并非完全不關心自己。
父親口中的哥哥,和她所見到的哥哥,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到底是因為男大十八變,還是許久未見導致生疏,還是自己無意間得罪了他?
謝渝汐百思不得其解,迷惑中夾雜著說不清的悵然。
“渝汐,你洗澡了嗎?我們都洗完了?!遍T外傳來黎雨的喊聲。
“噢,那我現(xiàn)在洗?!?/p>
她不再多想,拿起換洗的衣物,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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