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穆裴軒就聽段臨舟說:“睡不著?!?/p>
他說:“郡王,你冷不冷?”
穆裴軒想起那截冰冷冷的手指尖,說:“不冷?!?/p>
段臨舟道:“我冷?!?/p>
穆裴軒抿了抿嘴唇,卻沒有動作,沒想到,下一瞬,段臨舟的腳就挨了過來。
涼如冰,在床上這么久,竟也沒有捂熱。
穆裴軒輕輕踢了踢他,說:“挪開?!?/p>
段臨舟反倒貼緊了他熱乎乎的腿腳,低聲笑道:“郡王,行行好,你若不理我,我約摸要三更半夜才能睡著了,說不得明天又得得風寒?!?/p>
穆裴軒輕哼一聲,他突然想起什么,漠然道:“段老板要人暖床,只管叫人去給你暖就是?!?/p>
段臨舟道:“那怎么成,我可是已經(jīng)嫁給郡王,那就是郡王的人,哪兒能隨便讓人上我的床?”
穆裴軒說:“哦?沒有嫁我之前,還當真夜夜有溫香暖玉替段老板捂腳暖床了?”
段臨舟笑出聲,穆裴軒被他笑得耳熱,就要蹬開他的腳,卻被段臨舟纏住了,段臨舟整個人都貼了上來,青年聲音微啞,一把好嗓子如金玉一般,含笑道:“沒有,一個也沒有,夜夜只有湯婆子相伴,可憐得緊。”
“好不容易尋著了人,還需請小郡王,疼惜一二。”
他那“疼惜”二字說得纏綿悱惻,活色生香,穆裴軒耳朵徹底紅了,卻沒有再推開段臨舟,口中說他:“花言巧語,巧舌如簧?!?/p>
21
段臨舟點到即止,沒有再撩撥穆裴軒。
這是穆裴軒第一次抱著男人睡覺,他腦子裏清醒得要命,直直地盯著床帳頂。身邊段臨舟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在他脖頸間縈繞,羽毛似的,夾雜著床榻間熏的香往他鼻子裏鉆,攪得穆裴軒有些心浮氣躁。
穆裴軒不可遏制地想自其間嗅出段臨舟身上的藥香。
段臨舟會有信香嗎?
中庸和天干、坤澤不一樣,中庸大多沒有信香,也聞不到天干、坤澤的信香,可事無絕對,有的中庸也有信香,只不過非常淡,淡到根本無法滿足天干抑或坤澤。
穆裴軒想,段臨舟要是有信香,會是什么味道?
只這么一想,穆裴軒只覺得更加燥熱,心都微微發(fā)燙,禁不住夾住了段臨舟稍稍暖起來的腿腳。段臨舟的腳趾更涼,無意識地貼著穆裴軒的腳踝,穆裴軒有些僵硬,身上的信香都無意識地溢出了幾分也渾然未覺。
段臨舟睡得舒坦,穆裴軒卻許久才入睡,他睡得淺,意識仿佛漂浮著,不斷地做著光怪陸離的夢。
恍惚間,穆裴軒懷裏好像摟了一個人,他攥著那人的后頸,二人唇角相欺,廝磨著,要吻不吻的樣子。穆裴軒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嘴唇是軟的,他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如同含了塊甜糕,咬著,銜嘴裏拿舌尖舔吮。
懷中人低哼了聲,一把沙啞的嗓音,搔得穆裴軒心癢難耐。他不知足起來,總覺得少了什么,按捺不住掐緊那截修長的脖頸,將舌頭深入他口中掠取著。
不夠。
穆裴軒吐息滾燙,他支起身,吻他濕紅的嘴唇,又吻脖頸,慢慢逡巡著,咬住耳朵的時候,他在穆裴軒懷中顫了顫。穆裴軒用力箍緊他不容有片刻閃躲,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他尋著了男人藏在頸后的腺體。
那處兒小小的,微微凹陷著,干癟而軟,穆裴軒舔了舔,在懷中人低叫瑟縮時,情難自制地咬住了,穆裴軒呼吸一下子急促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