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來報:“大人,昏過去了?!?/p>
秦甫仁說:“潑醒?!?/p>
差役:“是。”
初春春寒料峭,水依舊冷,潑上去時,鏡燭顫了顫,轉醒過來。
“鏡燭,你說你是兇手,那你現(xiàn)在便將兇器畫出來吧,”秦甫仁道,“拿紙筆給他?!?/p>
鏡燭深深地吐出口氣,剛想說話,就見一直匍匐在地上的青桐抬起了頭,道:“大人,不必了,人不是鏡燭殺的,是我殺的。”
鏡燭臉色大變,道:“青桐,你胡說什么!”
青桐朝他笑了一下,道:“你不必為我頂罪?!?/p>
“蕭世子,是我殺的,”青桐說,“那根銀針,是我在丑時趁蕭世子酒醉,插入他顱腦中的?!?/p>
“同知家的錢小公子是我家公子的入幕之賓,前些時日,他說要為公子尋一副西域的腰鏈送給我家公子。那夜錢小公子突然來了,公子一定會想辦法去見他。”
“我便趁機勸世子飲了許多酒,酒裏添了些迷藥,沒多久,世子就醉了。”
“后來我和公子回來,我們便將世子扶上床,公子留我照顧世子,便去私會錢小公子了,這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
“世子是我殺的,和他們都無關,求大人明察?!?/p>
秦甫仁道:“你為何殺世子?又是受何人指使?”
段臨舟一直冷眼旁觀著整場刑訊,他看著那個名喚青桐的小侍跪著,聽到受何人指使時,他神色微動,略略偏頭,看向了段臨舟。
段臨舟心中一寒。
青桐道:“主子,青桐事已了,這就去了!”
說罷,竟從地上爬了起來,猛地一頭撞向段臨舟一旁的圓柱。
“攔住他!”
“青桐!”
砰的一聲悶響,血水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