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無數(shù)只小蟲在啃噬他的神經(jīng)!
效率?
不存在的!
顧鈞屹盯著文件上的同一行字已經(jīng)超過五分鐘,腦子里全是“咔嚓咔嚓”。
思路全被打斷。
他忍無可忍,再次看向時胭。
時胭熱心地把薯片袋子往他這邊遞了遞,“你也要?芝士味的,還行。”
“想吃就吃,我是你媽,我愿意少吃一口,省給你?!?/p>
顧鈞屹:“……”
“顧忠,給她換個地方……”
“不行哦。”時胭又咔嚓一聲,“你給我的陪伴,得在視線范圍內(nèi)吧?不然怎么體現(xiàn)孝道?對吧顧忠?”
顧忠點頭:“是的,《規(guī)范》第3章第1條補充細則:為保障陪伴質(zhì)量,建議同處一室……”
顧鈞屹體會到了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引以為傲的秩序、掌控力、工作效率,在這個女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閉上眼,揉著突突狂跳的太陽穴。
這不是對抗,這是降維打擊。
他像是一個科學家,竟試圖用精密儀器測量一團混沌云霧,徒勞且可笑。
良久,他睜開眼,認命了。
對時胭這種人,不能要求太高。
旋即,胸口的憤怒被一種更復雜的情緒取代。
是好奇。
這女人,她的腦子,她的世界,到底是由什么構(gòu)成的?
還有,她那種能把人氣瘋的淡定是從哪來的?
他對眼前這個名義上的繼母,產(chǎn)生了超越厭惡和算計的探究欲。
盡管,連他自己都未曾明確意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