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正準備開口宣讀什么。
“顧!景!樾!”時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fā),指著顧景樾的鼻子開罵。
“你爹的有病吧?大清早搞生化襲擊?老娘是個人,不是你的培養(yǎng)皿。等我七老八十癱床上了,你再搞這套伺候我,我都不至于嫌棄你!”
“現(xiàn)在老娘才二十一!二十一!水靈靈的大姑娘!你給我整這套?你自己心理變態(tài)有潔癖,就要全世界陪你一起坐牢?”
她越說越氣,語速快得像機關槍,“空氣里還有塵埃呢!水里還有微生物呢!你喘口氣兒都吸進去幾百萬細菌呢!”
“你有本事別呼吸啊!你有本事把自己真空包裝掛墻上啊!你咋不上天呢?!跟太陽肩并肩,那兒沒細菌!”
“哦對了,太陽還有黑子呢,臟!宇宙也有射線呢,臟!你干脆把自己發(fā)射到黑洞里去,那里最干凈!絕對無菌!永垂不朽!”
“我佛系我咸魚,但我不是你的實驗小白鼠!更不是行走的病毒庫!你這哪是來盡孝?你這是來給我送終!這是物理超度精神凌遲!”
時胭罵得酣暢淋漓,小臉爆紅。
旁邊那幾個消毒隊員都默默低下頭,肩膀可疑地抖動著。
顧景樾口罩上方的眉頭皺得死緊,眼神冰冷,但并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等時胭罵得喘不上氣了,顧景樾才冷冷地開口,“咆哮會導致唾液飛沫擴散,增加污染風險。建議你以后與人交談,尤其是與我交談時,佩戴醫(yī)用外科口罩。”
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獨立包裝的口罩,示意性地遞了遞。
時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又氣又羞:“我噴口水?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噴口水了?老娘說話字正腔圓優(yōu)雅得很!”
顧景樾沒理會她的反駁,直接翻開文件夾,冷冰冰的語氣,好似在宣讀病例,“第一,嚴格限制活動范圍。以你目前所在的沙發(fā)為中心,直徑三米內(nèi)為一級清潔區(qū)。非必要,請勿離開此區(qū)域,最大限度減少污染擴散?!?/p>
時胭:???
坐牢呢?!
“第二,接觸任何非本區(qū)域固定物品前,包括餐具、書籍、電子設備,必須使用我指定的免洗消毒液進行手部及物品表面消毒?!?/p>
他指了指茶幾上那幾瓶不同型號的消毒液。
時胭:碰個杯子還得先消毒?
我吃飯是不是還得先給筷子做個核酸?!
“第三,禁止食用任何非無菌包裝或易滋生細菌的食物。包括但不限于:外賣、切開的水果、沙拉、生冷海鮮、未經(jīng)高溫滅菌的奶制品……”
他念了一長串就算了,特喵的,差不多涵蓋了時胭所有愛吃的東西。
時胭:……這是要餓死我???
每一條注意事項,都精準地戳在時胭作為咸魚的尊嚴和快樂源泉上!
時胭氣得渾身發(fā)抖,思考著,是撲上去撓花他那張禁欲系的臉?還是把茶幾上的消毒液潑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