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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號
一早起來,天氣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初升的太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昨天晚上反常的悶熱只是一個錯覺,前世的這個時候,梁然正在那套小房子里收拾行李準備回老家,誰會想到,短短幾個小時以后,暴雨就會困住所有人,哪兒也去不了。
當梁然到了餐廳的時候,平姨已經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熬了一鍋鮮香的魚片粥,做好了燒賣,豆沙包還有幾碟醬菜,梁母在一旁七手八腳想打下手,卻越幫越亂,平姨一個勁兒的叫她趕緊去休息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將要發(fā)生的事,梁然真會覺得這是一個完美的早晨。
吃過早飯,梁然把所有人身上剩下的現(xiàn)金集在一起,讓黑子他們開車去市場購買各種蔬菜雞蛋還有肉食,反正再多的錢以后也不過是一堆廢紙,廚房里除了原有的超大雙開門冰箱,還有梁然后面買的兩個大大的冰柜,買來的東西把它們塞得滿滿的,放不下的比如土豆番薯等存放時間比較長的東西就用保鮮袋裝成一袋一袋的堆放在廚房的一角,然后把幾臺車子停放在別墅一旁的停車位上,從上到下包上了厚厚的防水帆布。
中午12點,人們發(fā)現(xiàn)剛才還照得人發(fā)暈的太陽突然消失不見,天空開始堆積起厚厚的云層,突來的大風刮得人幾乎快站不住腳,于是許多人一邊抱怨氣象臺是吃干飯的這么大的雷雨居然沒有一點的預報通知,一邊匆匆往家里或就近的建筑物里跑去,天空中的烏云越積越厚,讓人看了就打心眼兒的壓抑沉悶,明明剛才還是辣的大中午,現(xiàn)在卻黑壓壓跟晚上九點來鐘一樣,只偶爾有一兩道閃電出現(xiàn)在空中,照亮仿佛正在翻滾的云層,幾乎是一瞬間,伴隨著嚇人的閃電雷鳴,大雨夾雜著細小的冰雹傾盆而下,打在臉上讓人刺痛得連眼都睜不開,頓時街道上亂成一片,到處是抱怨聲奔跑聲呼喊聲,各種刺耳的汽車喇叭鳴笛的聲音此起彼伏。別墅里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不由得慶幸此刻自己正呆在在溫暖的房子里面,平姨感嘆:“這雨真大!前幾天這么悶熱,看來得下一兩天呢!”梁然心中微微搖頭,何止,這場大雨會整整持續(xù)一個月。
第二天,雨勢絲毫沒有減小,電視新聞里右上方掛著遲來的紅色暴雨預警信號,新聞播報全國多省遭遇罕見的特大暴雨,許多公司已經放假,學校停課,機場暫時停飛,多處高速公路關閘,家中沒有存糧的人們不得不冒著大雨到最近的商店超市還有市場買上一堆的東西回家。梁然默默的看著電視,新聞畫面里那些冒著大雨匆匆忙忙去超市買東西的身影,讓她仿佛看到重生前,把小捷一個人放在屋子里,艱難的冒著大雨去買食物的自己,而此刻,在她身邊,母親正在教小捷看圖畫書,平姨正在廚房里打著雞蛋準備做飯,地下室對練的黑子兩人拳來腳去練得正激烈,外面狂風暴雨,里面卻安靜溫馨。
一周后,傾城的暴雨依然下著,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電視新聞上破天荒的出現(xiàn)了氣象信號里根本就沒有的黑色信號,機場關閉,高速公路關閉,高鐵城軌停運,110接到的報警電話幾乎二十四小時沒停過,電話都要被打爆了,但是暴雨已讓多地的交通癱瘓,警方出援十分困難,許多地勢低洼的地區(qū),已經變成了一片水澤。死亡和失蹤人數一天比一天多,電視上不間斷的滾動播放領導人出現(xiàn)在各地指揮搶險救災的新聞,各種“專家”現(xiàn)身,在各大談話節(jié)目上面紅赤耳的爭論著,這次的災害是自然發(fā)生?還是人類沒有注意環(huán)境保護使得全球氣候變暖所導致?不過最后都相同的警告人們盡量呆在室內不要外出,多儲備水糧。
而別墅里幾個人卻過得很平靜,梁母越來越相信梁然說的末世來臨的話了,不過梁然讓她不用擔心,說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梁母這輩子除了聽丈夫的話,就是聽女兒的了,既然女兒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于是梁母每天就負責帶著小捷,陪小捷玩玩具或者教教小捷識字畫畫,有時候到廚房幫幫平姨,到也過得很是充實,而平姨現(xiàn)在則把廚房當成了自己的工作的地盤,每天絞盡腦汁想怎么樣才能又要做得好吃又要省著點糧食,雖然廚房里的東西堆了幾個冰柜,強子說地下室也還有很多東西,但是她聽梁母說這場大雨還有很久,而且過后還會更亂,她就開始控制著食物的消耗了,本來是燉一只雞,現(xiàn)在變成半只,里面多加一些香菇粉絲什么的了事,吃飯的時候她只給自己碗里裝小半碗,后來被梁母發(fā)現(xiàn)后生氣的說了她一頓,梁然也拉著她到地下室,讓她看那堆堆了老高的箱子,然后還告訴她自己還在別的幾個地方都存放著糧食,足夠幾個人吃上許多年,平姨才放下了心,按照平常的樣子做飯了。
而黑子他們每天都堅持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里鍛煉,閑時會拿著地圖在研究著什么,等晚上梁母她們都入睡了以后,梁然就去地下室跟黑子學習怎么開槍,兩人有時難免會有些肢體接觸,梁然沒有任何感覺,但是黑子卻臉紅心跳,手心冒汗,只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這么快活過,恨不得梁然永遠也學不會,可以讓他教到天荒地老,可惜梁然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悟性很好,認認真真的學了幾天,姿勢已經是有模有樣了,只是現(xiàn)在在別墅里,沒有射靶,也沒有什么東西能讓梁然實戰(zhàn)射擊,沒了教東西的借口,每天晚上的“約會”也就沒有了,黑子遺憾得不得了,強子看著老大悶悶不樂的樣子笑得樂不可支,等黑子惱羞成怒準備抓他去地下室“鍛煉”的時候,他才笑瞇瞇的說:“你真是笨啊老大!不能教槍,你還有刀??!”
黑子頓時福臨心至,揍了強子一拳以后就去找梁然,讓她晚上繼續(xù)到地下室見面,說要教她一些用刀的竅門。
晚上梁然到了地下室的密室,黑子從吧臺里面的柜子里拎出袋子,從里面取出一把黑柄黑身的匕首,展示給梁然,“這刀叫buck夜鷹,彈性手柄,握在手里很舒適,還有防滑設計,比較適合你防身用”,他拿出一張白紙,示意梁然走近些,然后將白紙往刀鋒上輕輕劃過,瞬時白紙變成了兩張,梁然立刻從他手里拿過刀,著迷的看了半天,然后黑子給梁然示范了幾個基本的動作,梁然學得非常認真,一遍又一遍的重復練習,每天這樣很辛苦,但是她知道黑子是為了她好,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她心底對黑子是感激的,因此對黑子也漸漸的放下了些戒備,相處時也比以前平和了許多。于是黑子只覺得外邊雖然暴雨連連,但是自己卻過得春暖花開。
別墅里的生活平靜且平淡,外面卻已經隱隱有了大亂的趨勢,大雨連續(xù)下了近一個月,水電時斷時續(xù),通訊也幾乎癱瘓,只有電臺廣播還能接收,廣播說北部多個城市發(fā)生洪澇災害,損失慘重,相比之下,南方的情況要好上許多,平姨對此有些不解,梁母給她解釋了半天也解釋不清楚,最后直接打比方告訴她在客廳打翻一盆水,處理起來必然比衛(wèi)生間打翻的要困難許多,平姨才明白了,沿海沿河而建的城市排水比內陸城市要快上許多,因此南方在暴雨過后的恢復能力會比內陸城市迅速。h市是沿海城市,而這個旅游區(qū)所在的位置本身就是h市地勢較高的地區(qū),梁然選的別墅又是建在半山上,所以她們沒有受到影響,但是,即便是這樣,如果從半空中向下俯視,h市也幾乎半個城區(qū)變成了汪洋,洪水中不時浮現(xiàn)人畜的尸體,許多人拖兒帶女的跑到了較高的大樓里,在走廊上,樓梯間,到處是打著地鋪睡覺的人,苦不堪言,所以當雨勢漸漸變小直至雨停以后,幾乎所有的人都歡呼了起來,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擁抱在一起放聲大笑,還有人扒開窗戶興奮的揮舞著雙手,大聲呼喊著雨停了!雨停了!仿佛是打贏了一場戰(zhàn)斗。
幾天以后,洪水漸漸退去,月余沒有出現(xiàn)的太陽也露了個臉,劫后余生的人們開始打起精神災后重建,清理遇難者的遺體,清理淤泥垃圾等,逐漸恢復了水電和道路的暢通,一些商鋪也開始營業(yè),災難仿佛已經遠離。
但是很快,有人開始發(fā)熱,嘔吐,暈倒,然后身上出現(xiàn)大面積的紫色斑紋,牙齦紅腫潰爛,嚴重的甚至身上的皮膚都有脫落的現(xiàn)象,某地方醫(yī)院一天就收到了上百個這樣的病人,而所有醫(yī)生對這個病都束手無策,只能暫時注射抗生素然后隔離觀察,人們開始又變得惶惶不安,敏感的一部分人開始偷偷大量收集物資,剛恢復營業(yè)的超市東西才上架就被人哄搶一空,雨停以后黑子他們也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任誰被憋在室內整整一個月,每天外面都是電閃雷鳴烏云滾滾都會受不了,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從里到外似乎每個毛孔都散發(fā)著一股潮濕的氣味,黑子兩人把別墅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遍。然后清理了被雨水打得面目全非的花園,還有漂了厚厚一層枯枝敗葉的泳池后,兩人一頭扎進泳池里游了個痛快。
這天早上平姨像平時那樣,拎著剛收好的垃圾袋,走到別墅后花園的鐵門處,準備把垃圾扔到后面的垃圾堆放區(qū),正要打開鐵門,猛地墻壁一側伸出一只手來,哐的一下抓住鐵門的的欄桿,接著一個喘著粗氣的男人撲到鐵門上,他臉色慘白,眼部周圍發(fā)紅潰爛,隱隱能看到爛肉里面的白骨,牙齦發(fā)紅,腫脹的舌頭呈紫黑色,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嘶吼:“救我”
頓時寂靜的山林里只聽見平姨發(fā)出的一串尖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打僵尸嘍打僵尸嘍!
那啥,走過路過的童鞋,踩個腳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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