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光強而刺眼,受手上戴著銀色手銬擋了擋眼睛,安靜地坐著,面前是一臉嚴肅的陌生警察。
“那場暴亂是怎么開始的”
“不知道?!?/p>
‘你在場,怎么會不知道
“燈黑了,看不見。
“看不見那你哪里來的槍!槍上有你的指紋?!?/p>
“撿的。
受神色冷淡,油鹽不進的模樣,無論對方如何反復地問,他都是“不知道”
審問的人
很頭疼。
臨了,對方問,“誰對沈警官開的槍
受慢吞吞地抬起眼睛,瞳仁黑漆漆的,淡淡道:“不是有監(jiān)控么”
對方冷了臉,沉聲道:“現在是在問你!”受將兩只手搭在桌上,看著自己腕子上的手銬,說:“不知道。
同樣的問題也丟在了攻的面前,攻靠著椅背,臉上帶傷卻依舊吊兒郎當的,漫不經心地說:“誰知道呢,警官,我們監(jiān)舍里的設施多少年沒維修了,大晚上的,又在那么一個場合說拉閘就拉閘,多嚇人。
“監(jiān)獄里有些人精神不好,不禁嚇,一嚇這不是就出事了么?!?/p>
有人打斷他,“誰對沈警官開的槍”
攻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手銬叮當響,慢慢道:“誰啊,我想想。
“馮平啊,”攻抬起眼睛笑,“這個人以前就愛惹事,沈警官找過他談過幾回話,可能記仇了吧,你也知道,殺人犯嘛。
‘馮平殺獄警搶槍,就是這么回事兒?!澳阕詈美蠈嵔淮?’
“警官,我一直都很配合警方工作?!?/p>
距離那場暴亂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星期,島上天寒,甚至比舊歲還冷了幾分,或許是因為那場暴亂,整個監(jiān)獄都籠罩著肅殺死寂。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暴亂,監(jiān)獄戒嚴,上頭遣了人來調查,可那一晚不但電線燒斷,總閘拉了閘,連監(jiān)控都在暴亂中被砸爛了,一切無從查起。
整個監(jiān)獄上下口徑統(tǒng)一,仿佛這只是一場由囚犯不安分的生事引發(fā)的事故。
而主犯馮平死在了暴亂里。
典獄長中了槍,所幸不是要害,他在第五天就醒了。
典獄長臉色蒼白,面露慚愧,道:“都是我的錯,身為典獄長,竟然忽略了監(jiān)獄里存在著這樣的問題。
“今天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難辭其咎。
“持槍”典獄長說,“當時情況緊急,馮平打傷獄警搶了槍,后來搏斗之中槍掉在了地上,他把槍撿起來給的我?!?/p>
‘開槍一一個連槍都沒有摸過的人怎么會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