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江聞言微微頷首,隨即與楚寒一同踏上了通往山頂?shù)氖A。
沒錯,關(guān)于這次出行,楚寒的堂兄楚寒江也一起跟了過來。
這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長途跋涉,楚寒終究需要選擇一位可靠的伙伴隨行。最終選定楚寒江,原因有二:
其一,自上次聽聞關(guān)于殷大師的種種描述后,他便對這位神秘人物產(chǎn)生了濃厚的好奇;其二,從實際考量,他也是近期少數(shù)既無明確任務(wù)在身,又具備足夠自保能力、能夠抽身陪同前往的最合適人選。
沿著石階一路向上,楚寒與楚寒江不久便再次站在了那座熟悉的別院門前。
一到門前,楚寒并未立刻敲門或進(jìn)入,而是停在那里,神色鄭重地向院門行了一禮,隨后垂手靜候。
楚寒江雖不明所以,也依樣行禮。院門久久未有動靜,正當(dāng)他心生疑惑,欲要開口詢問時,門卻“吱呀”一聲自行開啟了。
院內(nèi)的景象與他們上次來訪時別無二致,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殷大師獨自端坐于庭院深處,蒼白的嘴唇無聲開合,仿佛正與某個看不見的存在絮語。聽到他們進(jìn)來的腳步聲,她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如同上次那般,抬起白玉似的手指,凌空一點。
“吱呀——”一聲,小院兩側(cè)的門扉應(yīng)聲而開。
見狀,楚寒明白,跟上次一樣,這是讓她入內(nèi)等候小薇接待的意思。
再次向殷大師的方向恭敬行禮,楚寒隨即不等楚寒江反應(yīng),便徑直向側(cè)屋走去。臨入門時,她又一次回身行禮——盡管并不確定對方能否感知。
殷大師對此毫無反應(yīng),依舊對著空氣喃喃低語,甚至抬手拍了拍身旁的空處,隨后頭也不回地起身離去。
一旁的楚寒江看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壓低聲音向楚寒試探:“堂妹,這位殷大師……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寒臉上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情,輕聲道:“此事說來復(fù)雜,堂兄不必深究。殷大師行事,自有她的道理?!?/p>
“好吧……”楚寒江只得按下滿腹疑問,點了點頭,隨楚寒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進(jìn)入廂房查看。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變故陡生——
兩顆小石子不知從何處疾射而來,其速之快,竟讓楚寒與楚寒江都未能及時察覺。下一刻,石子便精準(zhǔn)地?fù)糁辛怂麄兊暮竽X。
“哎喲!”楚寒江吃痛叫出聲來,楚寒也下意識捂住后腦,蹙眉回頭望去。
“堂妹,你拿石子丟我做什么?”楚寒江脫口問道。
楚寒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無奈道:“堂兄,我可一直走在你前面,如何能從身后扔石頭打你?”
“啊……說得也是!”楚寒江這才反應(yīng)過來,訕訕地摸了摸頭,又疑惑道:“那會是誰?難不成是殷大師?”
楚寒低頭沉吟,回想殷大師那般疏離的性情,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忽地,她又心念微動,似想到什么,卻只對楚寒江道:“罷了,就當(dāng)是天上掉下來的石子吧?!?/p>
楚寒江再次陷入一團(tuán)霧水。
而此時,庭院深處,一道若有似無的青影正悄然隱去。
她頭頂上方,幾片本該飄落的樹葉竟無風(fēng)自起,兀自在半空抖了抖,儼然一副氣鼓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