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背畵u頭。
既是朝天闕一員,這點(diǎn)分寸她還是有的。
“今日下午,我便去見他?!?/p>
……
離開蘇大嘴的住處時,天色尚早。遞上拜帖后,申時剛至,楚寒便乘轎前往太子府。
轎簾輕晃間,太子府已至。
楚寒踏入書房時,蕭云霆正執(zhí)筆批閱奏折,眉目低垂,側(cè)臉在陽光下如冷玉雕琢,矜貴而疏離。
見此狀況,她抱拳行禮,語氣公事公辦:“殿下,臣有要事稟報(bào)?!?/p>
筆尖未停,蕭宴只淡淡應(yīng)了聲:“嗯?!?/p>
見他這般冷淡,楚寒暗自嘆息,看來還在生氣,這可怎么辦?她緩步上前,試探著輕喚:“太子殿下……”
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蕭宴卻忽然擱筆,抬眸看她。方才還凝著霜雪的鳳眼,此刻竟如春水消融,漾起淺淺笑意。
“阿寒?!彼ひ魷剀洠讣廨p輕勾住她的袖角,“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楚寒頭皮一麻,立刻后退半步:“殿下,請自重?!?/p>
蕭宴輕嘆一聲,幽幽道:“前日兇我,今日躲我,阿寒好生無情?!彼麊问种е掳?,眼中盈滿委屈,“這幾日茶飯不思,連奏折都批錯了好幾份……”
楚寒眼角微跳:“……您分明連朱砂墨都沒蘸歪半分。”
“哦?”蕭宴忽然傾身湊近,眼中閃過狡黠,“那阿寒怎知我在看什么?莫非一直盯著我?”
“殿下!”楚寒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忍拔刀的沖動。
“哈哈哈——”蕭宴愉悅地笑出聲來,慢條斯理地靠回椅背,“好了,不逗阿寒了。”他指尖繞著一縷發(fā)絲,似笑非笑,“說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要孤幫忙?”
楚寒面露詫異:“殿下怎知……”
話未說完,蕭宴的神色更加幽怨了:“還不是阿寒你?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孤都習(xí)慣了,不必安慰孤?!?/p>
這……
楚寒一時語塞,心頭莫名涌起幾分愧疚。
見狀,蕭宴眼中笑意更深,指尖輕敲案幾:“不過嘛……”他拖長聲調(diào),“若孤幫了這個忙,阿寒準(zhǔn)備給什么獎勵?”
“殿下何不先問問臣有何事相求?”
楚寒話音未落,蕭宴已輕笑出聲。
“無妨,孤了解阿寒,若真是會讓孤為難的事阿寒不會求過來。能讓阿寒輕易相求想必此事對孤來講必是舉手之勞,阿寒盡管講?!?/p>
“好”聞言楚寒深吸一口氣。
——這人實(shí)在太過洞悉她的脾性。
她正色道:“此事還要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