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顯而易見的推論自然逃不過楚寒江的眼睛。在楚寒離京的第一天,楚寒江就組織人手展開鑰匙調(diào)查。方法很簡單:召集所有掌管鑰匙的酒樓人員,檢查誰的鑰匙不見了。畢竟作為京城第一酒樓,萬寧酒樓防盜措施向來嚴密,鑰匙很難仿制。
“起初,我們還擔心二世祖?zhèn)冋伊烁呒夎F匠仿制,查遍了京城所有鐵匠鋪,結(jié)果都是白費功夫?!闭f到這里,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想到事情比想象的簡單得多——沒過多久,那個瀆職的主管就被我們揪出來了?!?/p>
“然后我們就把他抓了,用了些審訊手段?!背f這話時,語氣輕描淡寫。
楚寒眉頭微蹙,雖然不贊同他所謂的“手段”,但她還是追問:“問出什么了?”
“這個鱉孫主管,”楚寒江那張溫潤如玉的臉罕見地浮現(xiàn)怒意,語氣冰冷,“竟敢利用職權(quán),無視朝廷宵禁,私自將酒樓鑰匙交給那群二世祖,讓他們在里面搞花班子?!?/p>
這番粗鄙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竟絲毫不顯違和,可見他確實氣得不輕。
楚寒微微頷首。所謂“”搞花班子”是上京城里的黑話——由于朝廷明令禁止開設(shè)青樓,貴族子弟們便發(fā)明了這種隱秘的娛樂方式。用她前世的話來說,就是“開淫趴”。
對此,她心知肚明。但即便是在刑偵技術(shù)發(fā)達的現(xiàn)代都難以徹底杜絕此類活動,更不用說在這個偵查手段落后的古代了。
看著楚寒江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她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看來這家伙這幾天他怕是沒少被那些貴族子弟的荒唐事惡心到。
活該,現(xiàn)在知道以前讓我處理的都是什么爛攤子了吧?
忽然,她想起坊間的傳聞:“那個所謂的花班子,莫非就是主管的那個表妹?”
楚寒江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敏銳地察覺到堂妹可能已聽聞風聲,露出一副難以言喻的復雜神情:“是,也不是?!?/p>
楚寒敏銳地察覺到堂兄話中有話:“難道還有別人?”
“不全是因為這個。”楚寒江欲言又止,“關(guān)鍵是……這個表妹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p>
楚寒:?
見堂妹一臉茫然,楚寒江繼續(xù)解釋:“簡單來講就是說這個‘表妹‘他確實是表的,但不是妹,他是……”
“停!”楚寒急忙抬手打斷,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她突然想起聾子先前的斷言——“一群二世祖聚在一起,包廂里卻沒有一個女人,想必其中定有斷袖!”
沒想到一語成讖,準成這樣,家里應該也是請高人了。
楚寒江見她這般反應,便不再多言,轉(zhuǎn)而詳細道來。
從這位主管如何巧妙規(guī)避監(jiān)管,到這兩年間“表妹”如何周旋于眾多權(quán)貴之間,最后說到關(guān)鍵處:事發(fā)當晚,主管如何將鑰匙交給那群二世祖,自己卻未現(xiàn)身,從而逃過一劫。
越聽,楚寒眉頭皺得越緊。本以為楚寒江是迫于壓力,將五分罪責夸大成七分,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把三分說成了七分。
她暗自思忖。依照她對楚寒江的了解,這意味著案子確實陷入了僵局——除了這個酒樓主管,確實揪不出更大的魚了。
再聯(lián)想到他先前的來信……
她直截了當?shù)溃骸罢f吧,這次要我?guī)褪裁???/p>
楚寒江聞言,頓時展顏一笑:“堂妹聰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