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被楚寒早早派來的瞎子正小心翼翼地叩門,畢竟蘇大嘴的起床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就連一向莽撞的聾子今日也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前,顯得格外謹慎。
楚寒站在門前輕嘆一聲,抬眼望了望日頭。本以為休息日蘇大嘴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沒想竟過了四竿還未起身。
眼見已到午膳時分,楚寒索性從懷中取出錢袋遞給瞎子:“去城東醉仙樓買幾只八寶鴨,聚鮮樓要份鰣魚羹,再到下面熟肉攤切幾斤牛羊肉,去對面點心鋪打包些果脯蜜餞。剩下的錢看著辦,務必備足十人份的吃食?!?/p>
這一連串吩咐下來,菜品雅俗兼?zhèn)洌F賤相宜。瞎子略顯詫異:“十人份?可上官,咱們這兒統(tǒng)共才七個人啊?”
楚寒不以為意地指了指緊閉的房門:“里頭那位,一個人能頂三個。別多問,快去置辦吧?!?/p>
“是?!毕棺宇I命而去。
上京城的酒樓辦事效率極高,不多時,楚寒所需的酒菜便被瞎子等人悉數(shù)提來。
看著瞎子手里的東西,楚寒滿意點頭,嗯,八寶鴨,鰣魚羹,牛肉羊肉,蜜餞果脯,還有……幾壺烈酒。
瞥見聾子手里的那酒,楚寒嘴角微抽,淡淡道:“下不為例。”
聾子聞言,當即歡欣鼓舞地舉起雙臂:“寒姐英明!”
楚寒沒再理會,聾子轉而拎起酒壺,狗腿地湊到她面前,苦惱道:“寒姐,咱們去哪兒吃這些?”
話音未落,“吱呀”一聲,木門應聲而開。
一見楚寒,蘇大嘴頓時眉開眼笑:“哎呦,阿寒!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楚寒露出一副早有預料的笑容,值了指一旁的酒菜:“自然是請你吃飯的風?!?/p>
:“來就來嘛,還帶什么東西?多不好意思……呦!還有酒呢!”蘇大嘴搓了搓手,故作矜持,他目光一轉,又瞧見一旁的蕭宴,連忙熱情招呼:“師公也來啦?快請進快請進!”
再次聽到“師公”這個稱呼,蕭宴先是無奈,隨即不知想到什么,耳根悄然泛紅,默默跟著楚寒一行人進了屋。
說起楚寒與蘇大嘴的關系,倒也有趣。蘇大嘴是個癡迷旁門術法的奇人,主張通過精細研究術法,制造出能微觀分析邪物的道具,同時讓凡人也能運用術法之力。被楚寒稱之為“機械神教”。
然理想雖豐滿,現(xiàn)實卻骨感。盡管“機械神教”的前景看似光明,但眼下卻舉步維艱。在遇見楚寒之前,蘇大嘴的研究始終停滯不前,直到——她的出現(xiàn),才讓一切有了轉機。
那夜,月隱風急,郊野荒寂。
蘇大嘴獨自摸黑出城,想借郊外的陰氣驗證自己最新的術法研究。誰知霉運當頭,竟撞上一只正在覓食的“鬼狐貍”。
那時的他,術法不通,研究停滯,幾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眼見那鬼狐獠牙森然,幽瞳如炬,朝他猛撲而來,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死定了!
就在他絕望閉眼的一瞬,忽聞一聲劍鳴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