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3章 壁畫殘片（第2頁）

更讓楚寒心不在焉的，其實是昨日黑市之行，那個被抓的黑市商販所說的話——

“不知道啊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就是……大概幾年前，老家那邊突然興起了一股風(fēng)氣，說拜這個神能保平安。所以，哪怕后來淪落到上京城黑市做買賣，小人也在地窖里供了一尊……”

楚寒聞言目光微沉，指節(jié)不自覺地收緊。他自然認(rèn)得出來——那商販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尋常神明，而是數(shù)百年前被封印的十二妖神之一。

可問題是，幾百年過去，就連他自己，也是在將軍墓的壁畫上才重新知曉這些妖神的存在。一個普通的商販，又是從何得來這尊邪神雕像？更關(guān)鍵的是——“幾年前傳出的風(fēng)氣”？

楚寒眸色驟冷，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暗藏的短刃。

——究竟是誰，早在數(shù)年前，就開始在民間……散播妖神信仰？

孟子賢的聲音打斷了楚寒的思緒：“慚愧，臣這些天都在給楚大人打下手，運氣使然，才找到個線索?！?/p>

楚寒眉頭微蹙。這些日子除了黑市行動，他幾乎都與孟子賢形影不離——這人何時得了線索？

“哦？”皇帝饒有興致地向前傾身，“既如此，孟愛卿不妨將線索呈上來?！?/p>

未等楚寒理清頭緒，孟子賢已從懷中取出一個檀木匣子。檀木匣蓋掀開的剎那，楚寒只覺一股寒意順著脊背攀爬而上。

那殘片不過巴掌大小，邊緣呈不規(guī)則斷裂狀。畫面上那繁復(fù)的紋樣、古樸的色澤、詭譎的圖騰，赫然與他們先前發(fā)現(xiàn)的壁畫同出一源。

見此，楚寒指節(jié)抵在腰間佩劍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維持住面上平靜：此物怎會落入他手？

孟子賢已雙手將木匣奉予皇帝?；实勰﹃鴼埰吘墸苫蟮溃骸斑@壁畫確實精美，但與案件有何關(guān)聯(lián)？”

“關(guān)聯(lián)重大?！泵献淤t躬身行禮，眼角余光掃過楚寒，“此事還得多謝楚大人——若非他在西街黑市尋得壁畫全貌，臣也不會留意此物。”

“楚愛卿？”皇帝目光轉(zhuǎn)向楚寒。

“確有此事。”楚寒沉聲應(yīng)答。盡管他刻意將孟子賢排除在核心調(diào)查外，但壁畫作為基礎(chǔ)線索，對方知曉并不意外。他暗自繃緊脊背，靜觀其變。

“今晨楚大人清剿黑市時，臣奉命巡查河道?！泵献淤t語調(diào)謙遜，卻字字如針，“恰在一艘商船暗艙中發(fā)現(xiàn)了此物。”

好一招明褒暗貶！

楚寒眸色驟冷。這番話表面是解釋來龍去脈，實則在向皇帝暗示自己遭受冷落。

皇帝卻似毫無察覺，只問道：“楚愛卿以為，這殘片可是真跡？”

楚寒余光掠過孟子賢。其實開匣瞬間他便已確認(rèn)：真品無疑。那流暢的筆觸、天然的歲月痕跡，絕非贗品所能模仿。

但此刻，她只能垂首道：“臣才疏學(xué)淺，需與原壁畫比對方能定論?！?/p>

“甚好?！被实蹞嵴戚p笑，眼中精光隱現(xiàn)，“那便請楚愛卿取出原壁畫吧?！?/p>

皇帝笑容溫和，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楚寒聽聞此言，竟毫不猶豫地將那張壁畫取了出來。

此刻，他只想確認(rèn)一件事——孟子賢手中的殘片，是否真與這幅壁畫同出一源。同時此刻，她在心里暗暗期望，自己之前的推論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