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她仍清晰地記得,那胖子盯著他的臉時,眼中流露出的并非尋常的貪婪——不是因美色或身份,而是某種更深層的東西。
更讓他在意的是,那胖子對他的稱呼始終是“那個女人”,而非更具體的身份,比如“朝天闕首領(lǐng)”或“太子妃”。
那么,這就產(chǎn)生了一個疑點(diǎn),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如果不知道,那這張臉背后,對他究竟代表著什么,能讓他和那些黑市商販如此瘋狂?
以楚寒多年的經(jīng)驗,答案其實并不難猜——利益。
但問題在于:
是什么樣的利益?
付出利益的人是誰?
對方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楚寒輕嘆一口氣,暫時無法理清頭緒,最終決定先將這個問題擱置。他在宣紙上寫下:
神秘組織資助黑市商販,目標(biāo):楚寒(原因不明)
“嘶……”寫到這里,楚寒突然停下筆,指尖輕輕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開口:“殿下,臣剛剛想到一個疑點(diǎn)?!?/p>
“嗯,阿寒,你說,我聽著?!笔捬缏勓蕴ы?,神色專注。
楚寒神情凝重,回憶道:“這個疑點(diǎn)發(fā)生在拍賣那幅壁畫的時候。當(dāng)時,那幅壁畫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價值連城的寶物,所以拍賣場里大部分人都是以看樂子的心態(tài)在觀望。”
“嗯,確實?!笔捬琰c(diǎn)頭表示認(rèn)同:“黑市走私的物品,要么是尋常市場上被課以重稅的東西,要么就是外表華麗、容易轉(zhuǎn)手的貨色。像這樣一幅破損的壁畫——既沒有絢麗的色彩,也沒有精細(xì)的做工——除非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收藏家,否則很難吸引真正的買家?!?/p>
“但是,”楚寒語氣陡然沉了下來,“當(dāng)臣參與競拍時,起拍價是六百兩,臣出價七百兩,本以為不會有人再加價。。。。。?!?/p>
微微停頓,楚寒眉頭緊鎖:“沒想到,臣剛喊完價,就有人直接將價格翻倍,喊出了一千四百兩的高價??傻瘸荚偌右粌?,喊出一千四百零一兩時,那個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蕭宴眉頭微蹙:“阿寒,你確定嗎?會不會是拍賣場安排的托?”
楚寒搖頭:“暫時無法確定,但依臣看來。。。。。。不像?!?/p>
“哦?”蕭宴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此話怎講?”
“語氣?!背Z氣篤定地分析道:“那人的反應(yīng)不像托兒。他更像是在聽到臣的報價后,未經(jīng)思考就直接報出高價,等反應(yīng)過來后,又刻意放棄競拍以避免引起臣的注意?!?/p>
“而且,”略作停頓,楚寒繼續(xù)補(bǔ)充:“若真是拍賣場的托兒,絕不會只競拍一次就收手。按照常理,托兒會反復(fù)試探,逐步抬價,摸清臣的底線才對。這種只加價一次就放棄的行為,實在不合常理。”
“嗯?!笔捬缏勓灶h首,神情凝重:“確實蹊蹺。阿寒認(rèn)為,這個競拍者與黑市最后襲擊你的人,會不會是同一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