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還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發(fā)現(xiàn)碎裂的玉佩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在方才的襲擊中已然支離破碎。
——那是她幾年前耗費心血為蕭宴煉制的護身玉佩,能抵擋厲鬼的致命一擊。
沒想到最終保護的竟是自己。
這微妙的因果讓楚寒一時恍惚。
“咳。。。。。?!按种氐拇⒙晩A雜著顫抖的吐息噴在她耳畔。楚寒這才發(fā)覺蕭宴正緊緊抱著她,雙臂都在發(fā)抖。
但此刻她顧不上這些,急聲道:“殿下,快,快,那東西……”
“嗯,我知道?!笆捬绱驍嗨?,聲音沙啞。
楚寒這才意識到瞎子已經(jīng)將消息帶了回去。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懈,卻聽蕭宴埋在她頸間,帶著哭腔道:“阿寒。。。。。。我把你給我的玉佩弄碎了?!?/p>
“沒關(guān)系,”她下意識安撫,“等有機會臣再給您做一個?!?/p>
本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平靜,可蕭宴的呼吸卻更亂了:“可我答應(yīng)過你要好好保存的。。。。。。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沒……”
話音未落,肩頭驟然一沉。蕭宴將臉深深埋進她的肩膀,雙臂收得更緊。
楚寒忽然意識到,他在意的或許從來就不只是那塊玉佩。
想到這些天接連發(fā)生的事——
跟楚寒不同,蕭宴如今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年齡,都不過十九歲。雖然因當(dāng)朝皇帝那過于荒唐的個性,他早早接手了大部分朝政,但說到底,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密切地參與進朝天闕的案子。
接二連三的世界觀沖擊,再加上險些失去她的恐懼……
她輕輕回抱住他,低聲道:“沒關(guān)系的,殿下。您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是我不好,不該留下您一個人。。。。。。”
“以后,再也不會了?!?/p>
蕭宴的手臂微微發(fā)顫,將她摟得更緊。
這時,楚寒忽然注意到什么:“西街區(qū)離皇宮甚遠,太子殿下應(yīng)該不是剛剛才到的吧?”
“這個。。。。。?!?/p>
蕭宴身體一僵,心虛地別開眼,目光飄向一旁姍姍來遲的隨從們。
而緊隨而至的啞巴和瞎子立刻默契地移開視線——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你自己說的你自己能解決。
蕭宴沉默一瞬,最終嘆了口氣,鄭重低頭:“對不起,阿寒?!?/p>
“但我……真的放心不下你?!?/p>
“今晚我躺在東宮的床上,本來上打算聽話的,但不知為何,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所以,我……”
他拼命解釋,聲音漸低,帶著幾分懊悔:“對不起,我沒聽你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