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伺候穆裴軒很久了,自然知道穆裴軒的信香是什么味道。
可穆裴軒素來自控,就連信香也收斂得干干凈凈,如此外露,還是頭一遭。
穆裴軒還有點恍惚。
沒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和段臨舟走到那一步的,他穿戴齊整,余光瞥見段臨舟正在凈手,流水淌過他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指尖交錯著,浸了水,分外剔透秀麗。
穆裴軒腦子裏浮現(xiàn)不自覺地浮現(xiàn)掬著濃精的指掌,白皙的手指,淫穢的精,拿帕子擦干凈了都掩不住的麝香。
穆裴軒耳朵通紅,眼神游移了一瞬,又飄回了段臨舟的手上,鼻尖似乎又聞到了清冽的梅香。
極淡的一縷,逼急了,才不情不愿地洩出那么一星半點。分明是清淡的,矜貴的,化在舌尖,鉆入鼻端,卻激得人熱血沸騰,如同跌入烈火中的油星子。
火登時就燒了起來。
那是段臨舟的信香。
穆裴軒的眼神太露骨,段臨舟搓著指縫,若有所覺,偏頭看了過去。二人目光對了個正著,段臨舟掌心裏麻了麻,好像還吃力地握著滾燙兇狠的東西,青澀莽撞地往他掌心裏撞,氣勢洶洶的。
段臨舟手指蜷了蜷,舌尖有點兒發(fā)燙,是被天干含著吞吃的。這小子,說起葷話像個老手,吻起人來沒章法,青澀又魯莽,咬得他嘴唇舌頭都疼了,反倒暴露了穆裴軒是當(dāng)真沒開過葷。
段臨舟很是愉悅。
他凈完了手,流光遞上干凈帕子,段臨舟當(dāng)著穆裴軒的面仔仔細(xì)細(xì)一根一根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流光瞧著他掌心紅了一塊兒,詫異道:“公子,您手怎么了?”
段臨舟笑盈盈地瞧了穆裴軒一眼,穆裴軒脊背繃緊了,眼神不自然地瞟向那只白凈的手。
段臨舟慢悠悠道:“沒什么,被個壞東西撞著了。”
流光似懂非懂。
壞東西穆小郡王清咳了一聲。
段臨舟似笑非笑地說:“今日可還未到休沐的日子,郡王不必去衛(wèi)所點卯?”
穆裴軒哪兒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揉了揉鼻尖,道:“衛(wèi)所無事,遲個一時半刻也不是什么大事?!?/p>
段臨舟“哦”了聲,尾音上挑,穆裴軒看著他戲謔的模樣就有點兒牙癢,眼前卻浮現(xiàn)段臨舟被他親得喘息不止,眼角緋紅的模樣,心旌禁不住微微一蕩。
穆裴軒心情大好。
出門時想起什么,吩咐分墨將他院中的管事找了過來。管事是他爹安南老侯爺手底下的老人,一直跟著穆裴軒,很是得力。
穆裴軒直接讓管事將他院中的賬簿送一份給段臨舟。
他已經(jīng)是郡王,享有食邑千戶,在京師和瑞州都有自己的莊子和鋪子,獨立于安南侯府之外。
管事怔了怔,沒有多問,直接應(yīng)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