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玉思索許久,小聲說:“我不相信小叔叔會(huì)傷害父親?!?/p>
李氏眼睛微紅,她伸手摸了摸穆瑾玉的腦袋,道:“你小叔叔怎么會(huì)傷害你爹呢?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就如同你和瑾棠一般,怎么會(huì)手足相殘?”
穆瑾玉說:“可祖母說……”
李氏道:“你祖母只是……太偏執(zhí)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小叔叔并沒有傷害你爹,你爹是為大梁,為百姓而死,他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你和瑾棠都是他的孩子,你們要像你們爹一樣,成為他那樣的人?!?/p>
穆瑾玉望著母親,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
突然,穆瑾玉伸手抱住了穆裴軒,穆裴軒一怔,就聽穆瑾玉說:“小叔叔你放心,我會(huì)照顧好母親和弟弟還有祖母的。”
“我們?cè)诩已Y等著小叔叔和小叔娘回來?!?/p>
穆裴軒心中微酸,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好?!?/p>
穆瑾玉看著穆裴軒,又看向段臨舟,段臨舟忍不住也摸了摸他的腦袋,道:“瑾玉是個(gè)好孩子,你小叔叔不在,你就是王府的頂梁柱啦?!?/p>
穆瑾玉小臉繃緊,認(rèn)真地點(diǎn)頭道:“瑾玉一定不會(huì)讓小叔叔失望的。”
李氏在一旁,偏過頭拿帕子抵了抵眼睛,方笑了一下,說:“好了,來日方長(zhǎng),有什么話等你小叔叔回來再說,別耽誤了時(shí)辰?!?/p>
穆裴軒和段臨舟對(duì)視一眼,穆裴軒道:“我們走了?!?/p>
李氏道:“好?!?/p>
穆裴軒此行是以朝見少帝為名,帶了約莫千人一道同去,這千人大半都是黑甲鐵騎以及衛(wèi)所中可信的精銳,一行人帶著備下的覲見之禮,浩浩蕩蕩地出了瑞州。徐英曾想一起跟著去,可他和方垣新婚燕爾,穆裴軒自是沒有應(yīng)允。徐英是他的心腹,方垣是他新晉幕僚,無論是安南王府也好,瑞州也罷,他都需要有人幫他看著。
天寒,穆裴軒不欲段臨舟吹冷風(fēng),就陪他一起坐在馬車內(nèi)。
馬車出了瑞州城,就將瑞州高大巍峨的城門甩在身后,段臨舟回頭看了眼,穆裴軒若有所覺,抬手捏了捏他被暖爐煨得暖熱的掌心。
段臨舟對(duì)他笑了一下,道:“今年過年約莫是要在路上過了。”
穆裴軒道:“在路上也好,正好看看其他地方是如何過年的?!?/p>
段臨舟勾了勾他的指頭,穆裴軒捉住了,湊唇邊親了一下,他看著段臨舟,低聲說:“我一直怕瑾玉和瑾棠怨我?!?/p>
回瑞州之后,穆裴軒鮮少和穆瑾玉,穆瑾棠兄弟待在一起,他心中有愧,更怕看見他們?cè)购薜难凵?。沒想到今日,穆瑾玉會(huì)和李氏一起來送他。
穆裴軒心中不是不動(dòng)容的。
段臨舟看著穆裴軒,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穆裴軒心中仍對(duì)豐州一事耿耿于懷。即便是回了瑞州,穆裴軒也沒有放棄追查云琢等人的蹤跡,可這些人就如同憑空消失,除卻抓過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卒,再不見云琢的蹤影。
段臨舟說:“豐州一事,本就怪不得你,大嫂明白事理,自不會(huì)遷怒于你。”
穆裴軒說:“我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