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0章（第2頁）

何淮玉說：“臣領(lǐng)旨！”

出了大殿，秦穹和何淮玉一前一后走出了宮門，何淮玉拱手道：“老師?！?/p>

秦穹說：“懷玉，賀行歌可是關(guān)押在刑部大牢？”

何懷玉低聲道：“是，現(xiàn)在還在裏頭呢，秦侍郎說這人嘴硬得緊，無論任何審問，只說要替她兄長伸冤，旁的如何都不肯開口，終日只在獄中枯坐。”

秦穹說：“去她家中探訪的人該回來了吧。”

“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情了，”何懷玉道。

秦穹說：“此子出現(xiàn)的時機太過巧合，好好查一查她，她也是切入口?！?/p>

何懷玉沈聲道：“是，老師。”

秦穹道：“這些時日為難你了?！?/p>

何懷玉笑了一下，清秀的面容浮現(xiàn)幾分灑落氣，“不為難，學(xué)生身為大理寺卿，這本就是學(xué)生的本分?！?/p>

秦穹也微微一笑，道：“此案詭譎，今日你又開罪了郭淮，當(dāng)多加小心才是?！?/p>

何懷玉說：“好，老師也多保重?！?/p>

“何懷玉是秦太師一手教出來的，刑訊問案頗有手段，當(dāng)初在梁都時，就傳聞沒有她破不了的案子，”穆裴軒往棋枰上落了一顆白子，道，“她雖出身高門，可她的功名，可說是她一點一點搏出來的?！?/p>

段臨舟指尖把玩著棋子，見狀跟了一步，道：“可如此，郭淮也不過擔(dān)個失察之罪，扳不倒他?！?/p>

穆裴軒落了子，說：“可這已經(jīng)夠讓他慌了?！?/p>

段臨舟眉梢一挑，看著棋局，穆裴軒是博弈高手，他不精于此道，被穆裴軒殺得節(jié)節(jié)潰退。穆裴軒是個極有耐心的獵手，布局時不急不緩，真到收網(wǎng)時，不留絲毫情面。他捏著黑子，說：“他本就心虛，如今又疑心皇帝要除掉他，說不得要投鼠忌器另尋出路?！?/p>

穆裴軒說：“姚從說，郭淮來玉安后不久，便得了個新寵，人正是蕭元瑞送的?！?/p>

段臨舟嘖了聲，“蕭元瑞——?！?/p>

穆裴軒道：“蕭元瑞的母親是玉安歌妓，出身低微。上天仁慈，給了這么個蠢物做他嫡兄，他若甘居人下，不想搏一把，那真是枉姓蕭了。”

他這話說得著實損，段臨舟撲哧一聲笑了，他懶洋洋地將棋子丟回了棋盒中，道：“不下了，不下了，前后都沒有生路可尋?！?/p>

“小郡王也忒心狠?！?/p>

穆裴軒看著段臨舟那佯怒的模樣，眼裏浮現(xiàn)笑意，道：“段老板認(rèn)輸了？”

段臨舟心裏軟了軟，干脆利落道：“認(rèn)輸了，郡王哥哥好厲害。”

穆裴軒清咳了聲，端坐著，眼裏卻有幾分雀躍，道：“愿賭服輸？”

“……”段臨舟說，“認(rèn)，我還能賴賬不成？”

穆裴軒道：“且等著。”

說罷就起了身，興致勃勃地轉(zhuǎn)到裏間去了，隔著屏風(fēng)，段臨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可見穆裴軒那輕快的模樣，再無執(zhí)子對弈時運籌帷幄的從容，倒是有幾分久違的少年氣，不由地笑了一下。二人手談時定了彩頭，穆裴軒卻沒說彩頭是什么，于段臨舟而言，他要什么都由了他去，自無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