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裴軒:“……”
他攥住段臨舟的手腕想將他甩開,段臨舟似有所覺,竟扣住了他的手,二人交了這么一手,穆裴軒心中微驚,段臨舟竟會武。可旋即他就發(fā)覺段臨舟后續(xù)的綿軟無力,驚了這么片刻,段臨舟已經(jīng)支起了身,墨緞一般的長發(fā)掃過穆裴軒頸側(cè),帶來微微的癢。
穆裴軒咬牙切齒,說:“段臨舟!”
段臨舟懶洋洋的,“嗯?”
他很愉悅,屈指蹭了蹭自己的嘴唇,又有幾分惋惜,他吻上去的那一瞬間穆裴軒身上一直收著的天干信香如傾閘而出的洪濤,段臨舟是中庸,感知力遲鈍,只勉強聞出了一點雪后初晴的,帶著幾分冷冽又摻雜著暖陽的味道。
段臨舟喜歡極了。
穆裴軒胸膛起伏了幾下,怒道:“你怎么如此不知羞恥!”
段臨舟笑出聲,說:“我的小郡王啊,你我是夫妻,閨房情趣,談什么羞恥。”
“再說,我已經(jīng)年近而立了,我這個年紀一無通房二沒有相好的,好不容易成了親,便是想些別的,那也是人之常情?!?/p>
他說得好理所應當,生生將穆裴軒說得沒了話,又氣又惱,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走人。他剛一動,段臨舟就握住了他的胳膊,說:“不說了不說了?!?/p>
穆裴軒惱怒道:“松手?!?/p>
段臨舟道:“天寒地凍的,郡王想去書房睡冷榻?”
穆裴軒冷冷道:“本郡王想去何處睡,你管得著嗎?”他用力甩開段臨舟,段臨舟低哼了一聲,夾雜著幾分痛意,又咳了好幾聲。段臨舟咳得厲害,黑暗無法阻礙穆裴軒視物,只見段臨舟伏在榻上,咳得雙肩不住發(fā)顫。段臨舟在床上只穿著褻衣,弓著脊背,越發(fā)顯得瘦小孱弱。
穆裴軒咬了咬牙。
段臨舟喘勻了氣息,才啞聲道:“因我之錯,豈能讓郡王離開去睡書房——”他艱難地坐起身,也一并下了床,道:“郡王留下吧?!?/p>
穆裴軒看著他越過自己往外走,眉心跳了跳,他閉眼忍了忍,漠然道:“站住?!?/p>
段臨舟腳步未停。
穆裴軒直接伸長手臂抓住了段臨舟的手,往床邊邁了兩步推回床上,他俯身居高臨下地盯著段臨舟,說:“段臨舟,你到底想做什么?”
段臨舟咳得雙眼泛紅,眼睫毛顫動,就這么望著穆裴軒,道:“什么?”
穆裴軒冷冷道:“你已經(jīng)嫁給了我,如了你的愿,你還想要干什么?”
段臨舟說:“郡王以為呢?”
穆裴軒一言不發(fā)。
段臨舟嘆了口氣,說:“郡王不用如此防備我,你我是夫妻,我嫁給了你,占了你妻的名,自當盡心做好?!?/p>
他又道:“我家中有一幼妹,是我至親之人,將來我死之后,郡王若能顧念今日舊情,保她一世無憂,我也能瞑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