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州城內(nèi)。
“郡王想去阜州?”段臨舟微微一怔,穆裴軒看著段臨舟,點頭道,“是,我不放心?!?/p>
自他知道那些患時疫的病人來自阜州城之后,就日夜難寐,眼睛一閉,就是尸橫遍野的阜州城。
他沒有將這些事告知安南侯老夫人和李氏,他們還在等著穆裴之凱旋。
段臨舟說:“你一去,就瞞不住了。”
穆裴軒說:“能瞞幾日是幾日吧,”他遲疑了片刻,看著段臨舟,輕聲說,“不走這一趟,我不放心,這時疫來勢洶洶,萬一劉子異趁虛而入,內(nèi)憂外患,我必須去幫他?!?/p>
段臨舟嘆了口氣,說:“好,不過——”
他頓了頓,道,“阜州本就受叛賊劫掠,只怕一應(yīng)物資多有不足,不如多備些東西再啟程?!?/p>
穆裴軒心中微動,道:“段老板思慮周全?!?/p>
段臨舟哼笑一聲,過了片刻,又道,“我一起去吧?!?/p>
穆裴軒想也不想,道:“不行?!?/p>
“且不提長途跋涉艱苦,”穆裴軒說,“萬一阜州城內(nèi)當(dāng)真有時疫肆虐,你身子弱,如何禁受得???”
他板著臉,劈裏啪啦就是一通,段臨舟看笑了,咕噥道,“你將我說成了泥菩薩了。”
穆裴軒擰著眉,說:“段臨舟,我沒有和你說笑?!?/p>
段臨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好,不去。”
他看著少年一板一眼的模樣,忍不住嘴欠道,“可你要走了,我想你怎么辦?”
穆裴軒一怔,抿抿嘴唇,含糊道:“很快就回來了?!?/p>
段臨舟幽幽道:“小郡王不聞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穆裴軒耳朵微紅,清咳一聲,道:“段臨舟,你怎么如此兒女情長?”
段臨舟說:“難道郡王離開不會思念我?”
穆裴軒:“……”
段臨舟嘆氣道:“你我成親才多久,郡王要遠行,竟不念著我……”
穆裴軒索性不搭他的話,只叮囑道:“你留在瑞州好好養(yǎng)身子,切莫太過勞累。”
段臨舟遲緩地眨了眨眼睛,看著穆裴軒,對上少年黑沈沈的雙眼,也不再拿話逗他,半晌,“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