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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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英和方垣成親是好事,二人自幼青梅竹馬,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早就在對方父母眼下過了明路,否則二人一個天干,一個坤澤,怎能走得這般近?方院長雖說不喜徐英性情跳脫,胸?zé)o點墨,可耐不住徐英磨人,兩家又是近鄰,一來二去的,便生生將徐英看順眼了。
好歹是赤子心性,對方垣又一心一意,二人成親之后徐英不敢對方垣不好。
如此一想,方院長便也默認(rèn)了徐英和方垣之事,只是一直不曾拿到明面上。方垣此番私自離開家門,遠(yuǎn)赴豐州,方院長對這個聰慧過人的幼子向來寵愛,心中自是驚怒交加裏摻雜了擔(dān)憂——戰(zhàn)場那等地方,哪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坤澤能去的?
所幸人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徐家二老帶著徐英上門來賠罪,好話說了一籮筐,方院長才終于松口,應(yīng)允了徐英和方垣的親事。
徐英自打知事起,就想著長大了要娶方垣,多年夙愿成真,一連數(shù)日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嘴咧到了耳后根的模樣。穆裴軒一見他這不值錢的樣子就覺得牙疼,干脆放了徐英幾天假,讓他好好撒撒歡過了這陣子興奮勁兒再往他跟前湊。
哪知道徐英過了一天又回來了,他和方垣雖定了親,可到底沒有成親,方家的門也不是那般好進(jìn)的。徐英在家裏轉(zhuǎn)了不知多少圈,被徐父徐母嫌棄礙事,又趕了出來。
徐英沒有地方可去,轉(zhuǎn)了一圈還是回了衛(wèi)所,回衛(wèi)所好啊,兄弟多,營裏沒成親的天干中庸也多,正好沾沾他的喜氣。
于是乎衛(wèi)所裏除了尚未回瑞州的指揮使,上到千戶,下到小卒,都知道了徐英和方垣定親的消息。
徐英炫耀夠了,又蹲在了穆裴軒書房裏,一會兒說成親該備什么東西,一會兒道要請哪些賓客,他問穆裴軒,穆裴軒頭也不抬,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
徐英:“別人不知道就算了,郡王你一個過來人怎么也不知道?”
他嘟嘟囔囔,過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嘿嘿嘿樂道:“我可記起來了,郡王那會兒不想成親,連侯府都不愿回,親事都是府上人操辦的,哪裏知道?”
穆裴軒:“……”
他抄起桌上的一沓公文就朝徐英砸了過去,道:“滾滾滾?!?/p>
誰沒成過親還是怎么的?娶自己喜歡的人了不起?他娶回來的還正好是自己會喜歡,要共度一生的呢!
徐英“嗷”了一嗓子,躲開砸下來的公文,又狗腿地收拾齊整往穆裴軒桌上放,咧著一口白牙,說:“滾了,我找周自瑾說去?!?/p>
穆裴軒盯著案上的公文,字字端正,卻一個字也入不了眼了。他想起他和段臨舟的親事,這樁親事來得突然又倉促。他們是九月中旬定的親,十二月便成了親,期間三個月,穆裴軒全然不曾過問過他和段臨舟的婚事。
新婚前一日,他厭煩不已,于靖、徐英幾人還陪他喝了半宿的酒,險些誤了吉時。
滿府披紅掛彩,好不喜慶,可越是喜慶,他越是煩悶。穆裴軒記得他迎親那一日,瑞州天寒,還迎來了初雪。他到了段府時,段臨舟已經(jīng)梳妝齊整,由著他曾見過的段臨安扶著段臨舟走了出來。
穆裴軒猛地發(fā)覺,他竟忘了那時的段臨舟是何模樣——不是忘了,是根本不曾正眼去看。
穆裴軒心中悵然若失,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懊惱。
這種焦躁的情緒一直纏繞著穆裴軒。
燭火搖晃。
帳子裏映出相擁跪坐的人影,一個瘦弱,一個挺拔,肉貼肉地挨著。段臨舟渾身赤裸,汗涔涔地跪坐著,手指虛軟無力抓著床頭,穆裴軒在他身后,不消怎么用力就能進(jìn)入段臨舟身體極深處,將他頂?shù)脻M面紅潮。少年胸膛精壯結(jié)實,滾燙燙的,貼著段臨舟的后背,肉挨著肉,段臨舟恍惚間,幾乎能察覺到穆裴軒汗珠滴落在他身上的觸感,能聽見穆裴軒在低啞的喘息裏愈發(fā)急促的心跳聲。
段臨舟目眩神迷,穆裴軒今夜纏人得緊,他顧忌著段臨舟的身子,鮮少縱欲。可到底正值血氣方剛,于段臨舟而言,穆裴軒的情不自禁和沈迷同樣教他心動,二人難免有擦槍走火的時候,卻也是淺嘗輒止。今夜二人歡好過一回,段臨舟將將緩過勁兒,穆裴軒又黏了上來,吻他的臉頰,掌心也攏著段臨舟胸膛兩顆小小的乳頭揉搓,段臨舟若有所覺,抓著穆裴軒的手腕,就聽少年低聲說:“再弄一回?!?/p>
他有幾分撒嬌癡纏的意味,聲音夾雜著欲望的沙啞,聽得段臨舟手抖了抖,迷迷糊糊地就和穆裴軒吻到了一處。少年唇舌滾燙,夾雜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吸著他的舌頭,怎么都嘗不夠一般,吻得段臨舟躁得浮了身汗。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是雙手撐著床頭,穆裴軒自他身后慢慢將陰莖插入濕軟的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