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時候,裴黎也才起床,他刷完牙,搓了把臉。但是因為昨天晚上只把頭發(fā)擦到半干就睡了,現(xiàn)在跟蒲公英一樣,用水也壓不下去。
裴黎從衣柜里找出一頂帽子扣上,又著急忙慌從另外兩人桌上找出書裝進挎包里,然后開門準(zhǔn)備去教學(xué)樓。
門一開,裴黎什么都沒來得及看清便聽到門外一聲招呼——
“哈嘍?!?/p>
熟悉的聲音。
裴黎跨出門的腿機械地收回來,僵硬抬頭。
祁隱收拾得人模人樣站在寢室門口,他昨天穿的是黑色大衣,今天穿的是深棕色的大衣,里面搭了一件白色連帽衛(wèi)衣,背著書包,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非常的清純。
“。。。你?!迸崂璞砬椴皇芸刂疲澳阌泻钨F干?”
祁隱還是笑瞇瞇的,“你沒看我昨天晚上給你發(fā)的消息嗎?”
裴黎今天還只看了陳于然他們發(fā)的,對于祁隱發(fā)來的消息,他選擇逃避。
“我還沒來得及看?!迸崂璩读藗€謊。
祁隱腰彎下來些,二人的距離拉近,他身上那股獨有的香味無孔不入往裴黎鼻子里鉆。祁隱認(rèn)真看著裴黎,問:“真的?是沒來得及看,還是壓根就忽略掉了?”
太近了。
裴黎把人推開,答道:“當(dāng)然是沒來得及看。我要走了?!?/p>
“去哪兒?”
“上課啊?!?/p>
答完,裴黎才想起來昨天晚上他給祁隱發(fā)的消息,他謊稱自己上午沒課,讓祁隱別來找。簡直是搬來石頭砸自己的腳,裴黎臉上一熱,支支吾吾說:“今、今天早上老師發(fā)消息來說,要上,嗯?!?/p>
祁隱盯了他幾秒。
裴黎說謊的技術(shù)實在不高明,完全沒有底氣,所以眼神亂瞟,不敢跟祁隱對視。
幸好祁隱沒有再接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那好吧。吃早飯了嗎?”
裴黎心里算著時間,怕趕不到教學(xué)樓,隨口說:“帶了面包,快點讓,上課來不及了。”說著,他就要從祁隱和門框的縫隙間鉆出去。
祁隱卻往裴黎身邊邁一步,把他重新擠進門內(nèi)。
“你作甚?“裴黎下意識抬起頭。
祁隱掐住裴黎的下巴,眼神有一瞬得異樣,“當(dāng)然是吃我的早飯?!?/p>
“啊?唔。。?!迸崂枋O碌脑挾急欢逻M喉嚨里。
樓道里回蕩著重疊的腳步聲,不少人趕著去上第二節(jié)課。
帽子被掀掉,裴黎整個人被祁隱籠罩住的,聞到的味道、看到的東西、手指的觸碰,全都來自祁隱。他嘴巴被含住又被松開,祁隱的尖牙來回地舔咬他的下唇和舌尖。唇齒潮濕的拉扯聲好像在胸廓里蕩,裴黎吃到祁隱嘴里的薄荷味。
祁隱親得兇,掐住裴黎下巴的手指也用力,他好像是有些不滿,于是對著裴黎的嘴巴又啃又咬,溽濕的舌頭渴求一般卷了裴黎嘴里的水吞進自己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