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間,葉冰裳他們來到食堂,正好看到祝英臺魂不守舍的打著飯。一個不留神把要給王藍田的飯給弄地上了,王藍田頓時就不干了,把餐盤往桌子上一扔,“祝英臺,當了奴才連伺候人也不會了嗎?”
祝英臺看到地上的飯菜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聽到王藍田的話,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了,語氣很是無所謂嗆聲回去:“大不了把我的飯賠給你就是了?!?/p>
王藍田:“飯菜能賠,我吃飯的心情你能賠嗎!”
在后面等著吃飯的葉明宇,一直久等不到,直接大喊:“不吃給我滾出去?!?/p>
“誰!”王藍田本來要看是誰說的話,但是看到站出來的葉家三人,還有馬文才,沒有一個是他能惹得起的,只好拿起自己的盤子離開了。
祝英臺看王藍田因為葉明宇被打發(fā)走了,向他道謝:“多謝。”
葉明宇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要不是自己肚子餓他肯定不會管這事情。
吃完飯,大家有一小段休息時間,葉冰裳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去找王蘭王惠幫他們曬藥草,她們雖然一起旁聽,但她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葉冰裳正蹲在藥架旁,將曬干的紫蘇葉仔細收攏,指尖沾了些細碎的草屑也渾然不覺。午后的陽光斜斜落在她發(fā)頂,把淺青色的襦裙邊緣染得發(fā)暖,連帶著她垂眸時認真的模樣,都成了院角一幅安靜的畫。
“需要幫忙嗎?”清冽的男聲突然在身后響起,葉冰裳回頭時,正撞進馬文才眼底。手里還提著個竹編的小筐,顯然是特意尋來的。
“佛念怎么來了?”葉冰裳起身時指尖微頓,下意識想拂去裙角的草屑,卻被馬文才先一步伸手。他指腹輕輕掃過她裙擺,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千百遍,只低聲道:“方才見你往這邊來,想著你定是來幫王家姐妹。曬藥費力氣,便過來看看?!?/p>
王蘭和王惠對視一眼,悄悄往后退了幾步,把院中的空間留給兩人。馬文才接過葉冰裳手里的藥篩,指尖偶爾與她相觸,都帶著不易察覺的溫熱。他篩藥的動作很穩(wěn),比葉冰裳還要細致,連一片卷曲的薄荷都沒漏過。
“這些藥草曬透了才能存,怎得讓你們親自動手?”馬文才一邊問,一邊把曬好的藥草遞給葉冰裳,葉冰裳則負責分類封蓋貼簽,兩人配合得默契無間。
“堂姐們說藥圃一直是她們照料,這些草藥她們來處理會更快?!比~冰裳放好手中的重樓,抬頭時正好看到馬文才望著她,眼神比午后的陽光還要軟。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鬢邊一片不知何時沾上的草葉,指尖擦過耳尖,惹得葉冰裳耳尖微微發(fā)燙。
“下次若再曬藥,遣人知會我一聲便是。”馬文才的聲音放得更輕,“總好過你一個人費力氣?!?/p>
王蘭王惠:我們不是人?
葉冰裳垂眸,指尖輕輕攥著藥罐的耳柄,輕聲應了句“好”。風掠過院中的梧桐葉,沙沙聲里,馬文才忽然拿起一片曬干的合歡花,輕輕放在她發(fā)間。淡粉色的花瓣落在她青絲上,襯得她眉眼愈發(fā)柔和。
“這樣,好看?!瘪R文才望著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葉冰裳抬頭瞪他,卻沒真的取下那片花,只偏過頭去收拾藥筐,嘴角卻悄悄彎了起來。
馬文才自幼和他們經常來往,性子和原資料里一點都不一樣,雖然不是什么翩翩公子。但他不會同資料里那樣偏執(zhí)暴躁,她對待葉家人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對待葉家長輩更是一副好孩子的樣子,比葉明軒和葉明宇更有孝心。要不是怕傳出什么對葉家不利的流言,馬文才都想直接喊葉冰裳的的父母爹娘了,這也是葉家人沒有因為馬俊才隔開馬文才和葉冰裳還讓他們來往十幾年的原因。
院角只剩兩人,風卷著梧桐葉的影子在地上輕輕晃。馬文才篩完最后一勺薄荷,將藥篩遞回給葉冰裳時,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指腹,兩人都頓了頓,又飛快移開目光。
“你方才蹲了許久,腿該麻了?!瘪R文才率先打破沉默,伸手拎過她腳邊的小凳,輕輕放在她身后,“坐下歇會兒,剩下的我來?!?/p>
葉冰裳沒推辭,順勢整理裙擺坐下。她看著馬文才生疏地將藥草分門別類裝進瓷罐,一根草藥要看好幾次才敢放入瓷罐中,還會特地確認下。
這樣笨拙的馬文才倒是有點可愛,讓葉冰裳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