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靜靜地站在門邊,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幕,嘴角卻罕見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他清了清嗓子,發(fā)出一聲輕咳,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以引起屋內(nèi)三的注意。祁舒和昭月聲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門邊的蔚藍。
“姐姐,姐夫,先別忙著敘舊,復建工作還沒完成?!蔽邓{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祁舒被弟弟的聲音打斷了與女兒的親昵互動,她忍不住調(diào)侃起蔚藍來:“喲,小藍,這么多年沒見,你怎么變得跟座大冰山似的?姐姐我可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哦,我還說過你這種冷酷的類型可沒有女孩子喜歡呢。”
聽到姐姐的話,蔚藍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著沉穩(wěn)的表情,回答道:“姐姐,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可是天樞的暫時代理人,冷酷一些才能讓手下的人更加信服我?!?/p>
祁舒見狀,戲癮突然發(fā)作,她嬌嗔地說道:“啊~我那可愛的小藍去哪兒了?才幾年沒見,小藍就完全變了個樣,都不是我那可愛的弟弟了。”一旁的清則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夫人耍寶,眼中滿是溫柔。
蔚藍無奈地笑了笑,心中卻泛起一陣苦澀。他緩緩說道:“姐姐,這不是幾年,是整整二十年,小藍這二十年來被迫與你們分離,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只有保持冷酷,我才能更好地保護好你們,保護好天樞,等待著你們回來。”
祁舒的笑容突然僵住,眼底泛起愧疚的漣漪。她松開抱著昭月的手,緩步走到蔚藍面前,伸手想要觸碰那張變得陌生又熟悉的臉龐,卻在半空停住。二十年時光太過漫長,長到曾經(jīng)軟糯叫著“姐姐”的少年,如今已能獨當一面撐起整個天樞。
“對不起,小藍……”祁舒聲音發(fā)顫,“當年那場意外來得太突然,……”他們考慮好了一切,但卻漏了他讓他自己一個人這么艱苦的等著他們。
“姐姐不必自責。”蔚藍后退半步,主動把自己的臉靠在祁舒手掌上,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緒,“一切都值得?!彼职丛谛乜冢抢锊刂幻蛾惻f的吊墜,是姐姐送他的十六歲生日禮物,“這些年,天樞經(jīng)歷過十二次叛亂、七次外敵入侵,每一次我都告訴自己,只要堅持下去,就能等到你們歸來?!?/p>
清走到妻子身邊,將手輕輕搭在她肩頭,目光落在蔚藍身上滿是欣慰:“小藍,這些年辛苦你了。天樞能在動蕩中屹立不倒,你功不可沒?!?/p>
昭月擦去眼淚,突然想起什么,急切問道:“舅舅,爸媽的身體……他們?yōu)槭裁匆隹祻陀柧??復活不是?yīng)該完好無損嗎?”
蔚藍神色一凜,沉聲道:“復活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為了確保成功,我保留了姐姐姐夫身體消散前的基因數(shù)據(jù)。但因為之前能量不足,只能重塑肉身,曾經(jīng)受損的機能需要重新恢復。”他走到一旁調(diào)出虛擬屏幕,上面跳動著復雜的數(shù)據(jù)流,“不過不用擔心,以天樞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三個月內(nèi)就能讓姐姐和姐夫完全康復。”
祁舒拍了拍昭月的手背,笑著安慰:“傻丫頭,能回來見到你,就算要再做十年康復訓練我也愿意?!彼鋈唤器锏卣UQ郏暗故悄?,快跟媽媽說說,在那些任務(wù)世界里,有沒有遇到心儀的男孩子?”
“媽!”昭月臉頰瞬間染紅,跺了跺腳,“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
看著母女倆笑鬧的模樣,清和蔚藍對視一眼,無聲地笑了。陽光透過玻璃房的穹頂灑落,將這久別重逢的畫面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二十年的分離與等待,終于在這一刻化作繞指柔情,纏繞成嶄新的開始。
昭月完!接下來都是尹姝那邊的故事了,純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