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白他一眼,撇開臉時竟是自己也忍不住“吭哧”一聲笑出聲。
他又瞥回目光看小蛇,神情也已經(jīng)緩和:“你如果愿意保護小瑤,我們歡迎,但合宿,不行。”
小蛇再次低下臉,開始拉扯自己那條細細長長的雪色發(fā)束。
我知道合宿被拒絕會有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我抱歉地看著忽然安靜的小蛇:“小蛇……”
“玉涂,雪凜,你們不是從小在自己家族的吧?!毙∩叽驍嗔宋业脑?,抬臉看玉涂和雪凜。
玉涂和雪凜似是不明白小蛇的意圖,略帶戒備地點了點頭。
小蛇低下頭攥緊自己的發(fā)束:“但我是,我從小就生活在一種高壓的環(huán)境里,我們螣蛇一族,只因先祖是女媧娘娘親手搓的,就不允許輸給其他妖族,無論任何方面,都不被允許!”
玉涂和雪凜的神情,在紀伯嶼帶著一絲憤怒與壓抑的話語中,卸去了原有的防備,開始失神。
似是紀伯嶼的話,也帶出了他們一些沉重壓抑的回憶,讓他們深陷在那段日子里,感到窒息。
“吸——呼……”紀伯嶼做了個深呼吸,臉上卻依然沒有半絲放松,“我剛出生就要被測試妖力,妖力不濟,就要開始修煉,我才幾歲?我才一歲?。槭裁次夷菚r候就要修煉?就要去超過其他妖族!要超過那些,我甚至都不認識的妖族!我為什么一定要比他們強!”
紀伯嶼越說越激動,他攥著自己的發(fā)束,越來越緊。
我看著他陷入一種極度焦慮和緊繃的神情,有些心疼。
我爬到他身邊,開始輕輕撫拍他已經(jīng)緊繃的后背。
他朝我看來,我淡淡微笑:“小蛇,不開心的事,不想了?!?/p>
他的蛇瞳收縮了一下,搖搖頭,情緒少許平靜,聲音也降低下來:“小瑤你能信任的人,我也能?!?/p>
坐在對面失神的小粉和小雪卻是怔住了神情,再次朝小蛇看來。
小蛇長舒一口氣,不再攥緊自己的發(fā)束:“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族里的訓練有多么嚴苛,所以,我患上了嚴重的鱗屑癥?!?/p>
“你?!”玉涂驚訝到狐眸圓睜。
雪凜的神色也帶出了一分凝重:“是一種很嚴重的脫鱗疾病,鱗片會變成皮屑一樣逐漸脫落?!?/p>
“是。呵……那時我巨丑,呵……”小蛇自嘲般的苦笑了一聲,“我全身的鱗片都開始變軟,變脆,成片成片掉落,老族長們著急了,你們也知道,像我們這種越古老的妖族,生育率越低,一百年來,好不容易生出了一個我……”
雪凜和玉涂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我爸媽當時心疼我,我媽整日整日哭,她甚至想用自己的皮跟我換……”
我們都在小蛇的話中動容了,可以想象他的父母當時有多么的無助和絕望,明明擁有強大的妖力,卻在這鱗屑癥前,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