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是張良,他掌心的玉液早已凝固,十分猙獰。
“他都知道……”
張良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他全都知道?!?/p>
“噤聲!”
荀子的厲喝突然從后樓傳來。
老人拄著斷杖現身,渾濁的雙眼布滿血絲
“從今日起,所有與墨家的聯系……斷!”
一陣海風卷入書樓,將滿地灰燼吹向儒家三位當家。
那些灰燼沾衣不落,如同最惡毒的詛咒。
荀子的斷杖突然燃起幽藍火焰,將杖頭銅鈴燒成灰燼。
他們,早已被監(jiān)視多時!
伏念終于崩潰般跪倒在地,圣王劍上的裂痕不斷擴大。
他終于明白贏子夜今日來的真正目的。
不是質問,不是警告,而是……宣判。
那個懸而未決的“證據”,才是套在儒家脖子上最致命的絞索??!
海風漸強,吹散了藏書樓內最后的灰燼。
但那個無形壓迫感,已經深深刻進每個儒者的神魂深處,再也無法抹去?。?/p>
……
咸陽,中車令府。
夜色如墨,燭火搖曳,映得趙高那張陰鷙的臉愈發(fā)森冷。
他斜倚在案幾旁,指尖輕輕摩挲著一封剛剛拆閱的密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贏子夜……倒是小瞧你了。”
他低聲呢喃,聲音像是從冰縫里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
六劍奴靜立兩側,真剛抱劍而立,斷水閉目凝神,亂神嘴角噙著嗜血的弧度,魍魎百無聊賴地拋著匕首,轉魄、滅魂兩姐妹則如影子般無聲無息。
他們皆未出聲,但空氣中彌漫的肅殺之意已足以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