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時,大司命的裙擺掃過門檻,竟結出一層薄霜。
那是發(fā)自心底的寒意。
待二人離去,贏子夜忽然對著空蕩的廳堂道:
“看了這么久,不現身一見?”
紗簾無風自動。
曉夢白衣勝雪,從陰影中緩步而出。
秋驪劍鞘上的霜紋比往日更盛,映得她眉眼如畫卻冷若冰霜:
“恭喜公子,一夜之間肅清桑海叛逆?!?/p>
贏子夜輕笑,指尖劃過案上酒盞。
酒水瞬間沸騰,又轉眼凝結成冰:
“本公子也該恭喜曉夢大師,昨夜一戰(zhàn),天宗威名更盛?!?/p>
曉夢眸光微動,長睫在眼下投出淺淺陰影:
“公子此言何意?”
“人宗勾結叛逆,逍遙子重傷遁逃。”
贏子夜慢條斯理地品著冰酒。
“此時收攏人宗殘余,不正是天宗一統(tǒng)道門的最佳時機?”
秋驪劍突然輕顫,曉夢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亂了半拍??!
她確實早有此念,只是……
“我如今是公子仆從。”
她抬眸直視贏子夜,聲音清冷如故:
“天宗之事,與我何干?”
贏子夜忽然傾身向前,玄色衣袖掃落案上酒盞。
瓷器碎裂聲中,他金色的瞳孔直視曉夢:
“因為天宗將來……或可為本公子臂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