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2章 惡棍（第3頁）

其中幾個妻子厭倦了對他的等待，有的帶走孩子，有的拋下孩子，離他遠去，留下來的則是被一場大火和謀劃已久的報復(fù)化作灰燼。

滿滿一個箱子的頭顱被特地保存起來，然后送到他的面前，試圖引起他的憤怒。

他的仇家太多，這件事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確實成功讓他憤怒起來，這無疑是對他的挑釁。

他憤怒，他痛苦，他瘋狂報復(fù)起那些人，直到失去一切一無所有。

“你會遭報應(yīng)的！”

“是你！都是你！是你殺掉了，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你也要嘗嘗我同樣的痛苦！”

撕聲裂肺的嚎叫終止于刀鋒，最后一個仇人頭顱的落地，讓他迷茫了起來。

他很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陷入一種迷茫的狀態(tài)之中，所以他做了獵魔人。

獵殺魔物讓他重燃起了興奮感，每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都讓他興奮得頭皮發(fā)麻，他開始無休止地獵殺起魔物，不管它們是否有罪。

興奮流逝得太快，作為獵魔人的第十年，他內(nèi)心的空虛被無限放大，他又開始迷茫起來。

于是他收起了劍，度過了平靜的一個月。

他開始頻繁做夢，夢到那些慘死的人們，夢到他們的尖叫聲和他們恐懼的臉，他看見了狠戾的自己。

一個惡棍是不會有良心的，除非他遭到了報應(yīng)。

那么多年過去，他終于后知后覺，這些所有的苦難，所有的報應(yīng)，他給予了別人，又由別人來替他承擔(dān)。

一種名叫懊悔的情緒在慢慢醞釀，他頭一次開始反思起來。

他破壞了無數(shù)人的幸福，將所有的聲音都斬斷在了劍刃之下。

啊，原來是他做錯了嗎。

“我應(yīng)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溺死你！”母親的話從久遠的記憶力被翻了出來。

他開始夢到麥考利，那個他出生的小村子。

那個愚昧，貧窮又落后的地方。

他的母親在失去了丈夫以后靠著幫傭的那一點微薄薪資和做婊子將他養(yǎng)大，他帶著鐵騎踏平了那里。

“婊子養(yǎng)的小雜種。”

他將那些話一一都還了回去。

怎么會夢到那里了呢。

他想起來，他的母親是有機會離開那個小鄉(xiāng)村的。

有個商人在村子短暫停留的時候，曾經(jīng)勸說他的母親跟他一起私奔，把他拋下，他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母親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