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今日穿的一件白色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格子馬甲,看上去依舊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挽起的袖口露出了一小截麥色的有力手臂,有著明顯的鍛煉痕跡。
只悄悄瞄了遲然一眼江以溫便移開了視線。
察覺到對方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江以溫渾身僵硬地垂下眼瞼,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手指無意識地相互纏繞著。
“江以溫?”
是他非常熟悉的溫和有禮的聲音。
江以溫渾身一顫,身體瞬間挺直得像一根竹:“遲老師,是我。”
面容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帶著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和煦:“別緊張,雖然我是你們的老師,但其實比你們大不了幾歲?!?/p>
江以溫嘴唇細(xì)微地動了動,最終只小聲地“嗯”了一聲。
遲然。
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是九月的夏季。
授課時的遲然穿著仍舊和現(xiàn)在這般無異,整潔斯文,但座位上江以溫的短裙下卻什么都沒有。
臺上男人溫潤如玉,是真正的謙謙君子,和他畸形扭曲的癖好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此,空調(diào)的涼風(fēng)從大腿一路向上吹拂,江以溫突然有了好似在眾目睽睽之下赤身裸。體的羞恥之心。
這次卻沒有刺激感,只剩羞愧。
這是一種未曾有過的奇異感覺,江以溫在那一刻意識到,雖然他和對方比起來是如此的不堪,但他卻憧憬著成為像遲老師那樣的人。
“遲老師,以溫說想考A大的研究生,當(dāng)您的學(xué)生。”何全突然傾身趴在江以溫背后,湊到對方耳旁開口,打斷了他紛飛的思緒。
“那我自然是很期待,”遲然的聲音里染上了絲絲縷縷的笑意,他看著江以溫緩聲道:“不過你本就是我的學(xué)生。”
對方眼神沉穩(wěn)深邃,江以溫不敢與之對視,但又因何全在遲然面前揭露了自己的愿望而感到一股燥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
他紅著臉一口灌下了杯中的啤酒,似是給自己壯膽:“我會加油的。”
“遲老師。”
男人的輕笑低沉且富有磁性,聽得江以溫只覺得左耳又麻又癢。
雖然他坐在遲然和何全之間,但因為緊張,他其實大部分身體都在不自覺地往何全這邊靠。
何全已經(jīng)有些微醺了,張著嘴靠在江以溫肩膀上低聲說著胡話,灼燙的熱氣噴灑在耳畔,弄得江以溫的右耳也酥麻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也許是覺得留在這兒會讓學(xué)生們放不開,遲然和另外幾位老師跟班長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之后便離開了。
本來輕聲細(xì)語說話的學(xué)生們頓時狂歡了起來,肆意地串桌喝酒,何全更是被人拉著灌了好幾瓶。
在一張張酡紅的臉中,江以溫也被氛圍所感染,只是男生們似乎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打鬧時每次都會繞過他。
就連喝酒時,本和其他人都是對瓶吹,到了他這兒就變成了文雅地干杯。
明明他酒量超好的!
雖然江以溫內(nèi)心中也想和他們一樣豪邁地痛飲,但是現(xiàn)在也只能乖乖地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江以溫的皮膚薄,喝酒特別上臉,接連喝了四五杯之后,雖無醉意,但冷白的肌膚泛起了薄紅。
眼尾染上綺麗的胭色,連帶著精致的鎖骨都紅瀲瀲,江以溫此時沒了往日里如天上皎月的距離感,兀地顯出幾分媚態(tài),看上去比春日里開得最盛的花還要艷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