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溫不置可否,不過……
“火葬場?”這三個字仿佛在江以溫舌尖勾了一圈,吐出時帶著些玩味。
“……我現(xiàn)在把你的束縛揭開?!毙F(tuán)子一看江以溫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在憋著什么壞水,連忙從意識海里消失了。
眉稍微動,江以溫的手指顫了顫。
“以溫!你醒了?”一道激動的聲音立馬從遠(yuǎn)及近,最終落到了江以溫的耳邊,而他的手也被對方用力地攥在了手心里。
為了治療腿,每天江以溫都會被注射一些帶點激素的藥物,這種藥物有著強(qiáng)烈的令人嗜睡的副作用,因此江以溫每天睡著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還長。
江以溫睜開眼,看到了趴在自己床邊的男人。
對方眉骨很深,有股凌厲的帥氣,是這個位面里他最好的兄弟林嘉榮。
也是剛剛為了他和秦宇涵,庚樂語爭辯的人。
江以溫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白,他虛弱地笑了笑:“你再不放開,我的手也得殘廢了?!?/p>
“呸呸,我不喜歡聽你說這兩個字,才不會呢,”看到對方向來漂亮的雙眼失去了色澤,林嘉榮的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蒼蠅,他咬牙切齒的說:“我就不信以江家和林家的勢力都找不到能治好你腿的醫(yī)院。”
江以溫輕聲道:“嘉榮,我不想治了,出院吧?!?/p>
超越位面的能力而導(dǎo)致的殘疾,以位面的醫(yī)療技術(shù)是不可能會治好的,江以溫現(xiàn)在只想走完劇情,趕緊結(jié)束這個世界。
林嘉榮眉間的刻痕就沒有舒展過,他一臉的不贊同,正準(zhǔn)備開口勸誡就被江以溫打斷:“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我?guī)缀跤卸畟€小時是在睡眠狀態(tài)?!?/p>
“你知道的,我一個連在家都呆不住的人,你忍心讓我天天躺在病床上嗎?”
江以溫可憐兮兮地看著一向?qū)λ能浀牧旨螛s:“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嘉榮哥哥?!?/p>
林嘉榮這哪里頂?shù)米?,他每次都會迷失在對方的一聲聲哥哥中,等到反?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點下了頭。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氛圍,秦宇涵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在檸檬中浸泡,讓他酸得發(fā)疼。
之前他追江以溫的時候,林嘉榮就總是在旁邊搗亂,不僅擾亂他們的約會,甚至還會故意在他面前親近江以溫,每次都把他氣得夠嗆。
如今江以溫醒來竟然直接無視了他,只顧著和林嘉榮說話。
心中妒意橫生,秦宇涵的指甲都快要戳進(jìn)手心肉中,他向前一步站到了江以溫的床邊,像往常一樣拉長著音調(diào),軟綿綿地叫了一聲:“江哥……”
江以溫仿佛這時才注意到他,眼神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對方,不咸不淡道:“原來阿涵也在?!?/p>
秦宇涵感覺今日里江以溫似乎對他冷淡了不少,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剛追求對方的時候。
秦宇涵心臟一緊,驟然生出一絲好似有什么即將失去的痛感。
一直在一旁觀察著秦宇涵的庚樂語看到對方對江以溫還有著感情,連忙走了上去。
他抓住秦宇涵的手腕慌亂道:“阿涵,不是說好等江以溫醒來之后就和他提分手嗎?”
江以溫?zé)o視了秦宇涵急赤白臉,想解釋的模樣,而是視線一轉(zhuǎn),看向了開口說話的男人。
對方比秦宇涵高了半個頭,明明在他昏睡的時候盛氣凌人,現(xiàn)在在喜歡的男生面前卻放低了姿態(tài)。
盡管知道對方是誰,但江以溫還是象征性地問道:“你是誰?”
“江哥,他是庚樂語,庚家的繼承人,是我大學(xué)時的學(xué)長?!鼻赜詈捳Z里帶著一股急切,似乎是怕江以溫誤會他和對方的關(guān)系,還特意說明了是學(xué)長。
“庚家?”江以溫淡淡道:“沒聽說過,現(xiàn)在請立刻從我眼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