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fā)下了重誓。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承諾和回報。
洛雨看著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和沉重,冰眸微微閃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仿佛并不在意。
“事不宜遲,開始吧?!彼匦露紫律恚疽饬诛L(fēng)將完顏靈麝扶正。
兩人手掌分別抵在完顏靈麝的前后心。
洛雨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專注。她周身魔氣涌動,眉心那點黑霜印記亮起幽光,一股精純至極、卻帶著她生命本源的冰魔之氣,混合著地心火玉的龐大暖流,緩緩地、小心翼翼地渡入完顏靈麝體內(nèi)。
這個過程顯然極其痛苦和艱難。洛雨光潔的額頭上迅速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會倒下。
林風(fēng)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心提到了嗓子眼,既擔心完顏靈麝,又擔憂洛雨的狀態(tài),手掌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隨著能量的注入,完顏靈麝的臉色漸漸恢復(fù)了一絲血色,眉心的裂痕停止了擴大,紊亂的氣息也開始緩緩平復(fù)。
終于,當最后一絲本源魔氣渡入,洛雨猛地撤掌,身體一晃,軟軟地向后倒去。
“洛長老!”林風(fēng)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了她倒下的身軀。
入手處一片冰涼柔軟,還帶著一絲虛弱的顫抖。
洛雨似乎極其不習(xí)慣與人如此親近,尤其是被林風(fēng)攬在懷里,她身體瞬間僵硬,蒼白的臉上飛起兩抹極其淡薄卻真實存在的紅暈,掙扎著想推開他,卻因為脫力而無法做到,只能偏過頭,聲音微弱卻帶著羞惱:“放開…”
林風(fēng)也意識到不妥,連忙將她輕輕放在完顏靈麝旁邊的巖壁靠著,尷尬地收回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那冰冷的觸感和一絲淡淡的、不同于完顏靈麝的冷香。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的凝滯。
洛雨閉目調(diào)息,長長的睫毛輕顫,刻意忽略剛才的接觸。林風(fēng)則手足無措地守在兩個女子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情復(fù)雜得像一團亂麻。
恩情、愧疚、擔憂、以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因意外接觸而產(chǎn)生的異樣感,在他心中交織翻滾。
就在這時,完顏靈麝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風(fēng)正一臉緊張和復(fù)雜地看著…旁邊臉色蒼白、閉目調(diào)息的洛雨。
而洛雨那略顯急促的呼吸和微微泛紅(在她看來)的耳根,以及林風(fēng)那未來得及完全收回的、似乎剛扶過什么的手…
完顏靈麝的心,猛地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