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張嫂子帶我來找你的一路上,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在養(yǎng)殖場上班第一天就被文若蘭為難,我問過你兩次有沒有遇到麻煩,你都說沒有?!?/p>
傅毅珩臉色很冷,但對她說話的語氣卻是盡力溫和。
她感覺出這是傅毅珩刻意在放緩他的情緒,他本身是一個極冷漠、極無情的人。
沈南喬動了動嘴唇,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傅毅珩微微皺眉:
“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厭惡我,那是因為什么?”
她知道他是想要一個答案。
可沈南喬心里很亂,她不知道自己該從什么地方說起。
傅毅珩眼底的光讓她心臟受到些許刺痛,她撇開眼,盡力維持語氣的平靜:
“你對我這么好,我絕對不會也不可能討厭你,你給我工作,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如果非要一個原因的話,我覺得是因為我不想麻煩你”
“雖然我們是夫妻,你也說過有事情你會幫我解決麻煩,但我從沒有母親開始就習(xí)慣了自己一個人解決,我沒有依靠別人的習(xí)慣?!?/p>
沈南喬抬起頭,繼續(xù)說道:
“傅毅珩,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不是一只小白兔,我從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自從沒有了母親,我就明白如果懦弱,我的弟弟妹妹就會受欺負(fù),后面獨自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的經(jīng)歷,更是讓我具備保護(hù)自己的能力?!?/p>
‘甚至有時候我還會主動出擊,看著對手落入我的陷阱?’
最后剩下的半句,沈南喬沒有說出來。
而是笑了笑,為他撫平皺起的眉頭:
“所以,我是你的妻子,你允許我借你的力量,我很謝謝你,但我不是依附別人生長的菟絲花,這些我自己能夠解決的小事,我沒有打算告訴你,以后也不會說?!?/p>
“請你放心,不會有人能夠欺負(fù)到我,如果碰上解決不了的我一定會找你?!?/p>
她說完,過了半晌,空間都是沉默的。
傅毅珩依然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她,眼神幽深如潭,中間沒有移動過半分,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看穿、看透。
“上車吧,要遲到了?!?/p>
最后傅毅珩嘆了一口氣。
他將她送到養(yǎng)殖場,一路無言。
看著他留下的自行車,沈南喬還以為他是因為剛剛的事情生氣,所以下班不會來接她。
心底涌起幾分莫名,但她也只是靜靜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