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團一個唾沫一個丁,譚長冬只得把布票收起來,幾個人離開了。
沈南喬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在飯桌上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桌上人的家庭情況她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除了張營長、蘇秦兩人家庭條件好一些,其余人都特別不容易。
結了婚的家里有孩子,老家有爹娘要養(yǎng),一大家子都靠著他們的津貼。
沒結婚的就有好幾個弟弟妹妹沒長大,每個月大部分的津貼都要寄回去給爹娘,部隊發(fā)下來的票他們用不上的,還要和家庭條件好的換一換,換成有用的東西寄回去。
就連其中看上去最大大咧咧的譚長冬,為了和他對象結婚,年前還和傅毅珩借了五十塊錢,因為女方家里要的彩禮多,兩人感情又好,所以他咬咬牙還是湊上給了。
現(xiàn)在欠著不少饑荒呢。
這樣的情況,沈南喬可不敢要他們的東西。
人都走后,熱鬧的屋子變得冷清起來。
傅毅珩燒好了洗澡水,兩人今天都累了,躺在床上很快便睡去了。
可軍屬院另外一家卻并不平靜。
周一斌躺在床上,手腳斷裂的痛讓他夜里也并不平靜。
上午他簽下保證書,下午王政委就來了一趟他們家,把每個月給三十還債的事情過了明路。
白天沈念念要給他做飯,他沒發(fā)脾氣,到了晚上才大發(fā)雷霆:
“你是不是腦子有???你不知道我們家什么情況嗎?我爹媽種田種地要養(yǎng)活我?guī)讉€弟弟不容易,他們還指望著你拿工資回去孝敬,
結果你蠢到這個地步,不僅被開除了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工作,還拿我的工資做主每個月白給她三十,你們一家子是不是商量好的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