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食堂吳師傅按照沈南喬的配方做出來了醬板鴨,照例受到養(yǎng)殖場眾人的追捧。
然而就在第三天早上,郝建國就沒來上班。
到中午,郝建國的家里人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把他又送到衛(wèi)生所洗胃,才知道他是食物中毒,人又一次暈了過去。
廠里不知道哪里傳出來流言,說是沈南喬不想郝建國回來,所以給醬板鴨里下了毒。
養(yǎng)殖場幾十號人都吃了醬板鴨,就郝建國一個中毒的。
這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但偏偏這個流言就是到處傳的沸沸揚揚。
一下午的時間,沈南喬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
這么大的罪名,不管是不是流言,沈南喬都不可能背這個黑鍋,她下了班也沒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和自愿報名的張嫂子、李翠花一起去給郝建國探病。
“郝副廠長,知道您又進了衛(wèi)生所,我們鴨子組全體員工都擔(dān)心死了,和廠里申請給您撿了幾個鴨蛋送過來慰問一下,順道也看看您這是怎么回事?”
沈南喬嘴上說的很漂亮,實際上卻是冷著一張臉。
她倒要看看這個郝建國又要作什么妖。
廠里這么多人都吃了醬板鴨,所有人都沒事,就郝建國一個人有事?
不用問,這些流言肯定是郝建國傳出去的。
至于那些幫著一起造謠的人,都是只管著自己傳謠言說的高不高興,不會關(guān)心事實真相。
面對沈南喬的慰問,郝建國一臉虛弱的躺在床上不說話。
郝建國愛人名叫趙秀娥,是文若蘭的小姨。
此刻她一臉憤恨的看著沈南喬道:
“你來問我們怎么回事?我還想問問你怎么回事呢!我們家建國昨天一個好端端的人來你們廠里上班,今天早上就醒不來了!
我送到衛(wèi)生所來,他們都說這是中毒了,你們廠里到底誰跟他過不去,要給他下毒?我不管,這件事情廠里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我們報警了?!?/p>
沈南喬一看趙秀娥這樣,臉上的笑容隨之收斂起來:
“這位嬸子,你說這話就沒什么道理了,廠里入口的東西都是每個人有份的,郝副廠長和所有人吃的都是一樣的,不存在誰單獨給誰下毒,
而且廠里只包午飯,晚飯是要自己回家做的,如果說真是吃了廠里的東西中毒,那昨天下午就該發(fā)作才對,中毒了你們不應(yīng)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嗎?”
衛(wèi)生所的病房,就是一個大的房間,用簾子互相之間隔著,并不隔音。
沈南喬的話可以清晰的傳達到每個病人的耳中。
她居高臨下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郝建國,原本因為被流言騷擾的不快,此刻更增添了幾分冷意:
“副廠長身體還沒好,就提出要上崗,廠里本就是反對的,是副廠長堅持,廠里拗不過才同意,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
所以廠里還是第一時間派出我代表慰問,但如果副廠長這么說的話,那咱們就報警請警察局來一趟吧,畢竟我也不想背負我沒做過的事情?!?/p>
說完,沈南喬將裝鴨蛋的籃子往地上一放,從衛(wèi)生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