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便腳步匆匆地往另一個方向走。
孟穎初抱著孩子,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溫柔笑意早已就落了下來,眼睛里沒什么情緒,顯出幾分寂寥空闊。
良久,她抱著孩子走了幾步,打開了旁邊的門,進(jìn)了房間。
這是她兒子的小房間,裝修布置充滿童真童趣,漸變藍(lán)色的墻壁上畫滿了可愛的海底小動物,房頂上貼著幾顆明黃色星星形狀的燈。
她將兒子放在中間的那張圓形小床上,自己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孩子。
她是沐宏晏的第二任妻子,比沐宏晏小了十六歲,和沐宏晏結(jié)婚的時候,沐宏晏已經(jīng)四十了,剛和第一任妻子離婚不久。
她從來沒見過那個女人,據(jù)說是個家世不輸沐家的大小姐,因?yàn)椴辉?,愧對沐家,主動離的婚。
孟穎初家世不如那個女人,可她運(yùn)氣好,結(jié)婚第二年便生下了一個兒子。
大概是因?yàn)槟赀^四十才有了兒子在,沐宏晏對孩子就比較寵,只是這種寵愛,在沐思童母女面前卻總要讓步。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兒子在丈夫心里比不過沐思童母女是在兒子的周歲宴上,一個珠寶公司的老總夫人送了她兒子一個金絲纏繞的鏤空鈴鐺,那鈴鐺模樣小巧精致,墜在一個小小的銀鐲上。
大概就是因?yàn)樾|西顏值太高了,便被當(dāng)時已經(jīng)十一二歲的沐思童瞧上了,那沐思童都不用哭鬧,只說了一聲‘要’,她的好丈夫便沒有任何猶豫地?cái)]下了那只鐲子,送給了她。
沐思童母女收得理所當(dāng)然,仿佛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丈夫也是,感覺給妹妹和外甥女好東西是天經(jīng)地義,哪管這東西是不是自己兒子的,自己妻子又愿不愿意。
他對那對母女好都已經(jīng)好成了習(xí)慣,不能委屈那對母女,不能讓她們有一絲一毫的不高興,那能怎么辦,就只有委屈自己的妻兒,讓自己的妻兒不高興了。
就像剛剛,明明離孩子的房間就只有幾步遠(yuǎn),他卻等不及一樣,將自己的妻兒隨便一安置,便趕去安撫自己的外甥女了,就因?yàn)樗且痪洹安桓吲d”。
真是……
孟穎初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