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宅邸中,這幾日乃是死一般的沉寂。
下人們腳步匆匆,在向來寬容的主母面前更加拘謹。
自李大公子歸來,跪在老爺子面前,由家主親自執(zhí)鞭,鞭打十余記后,家中氛圍便一直如此。
“爺爺,父親,是那臥虎寨太猖狂!”
李孚跪坐于堂中,赤著上身,包裹著的后背尚有血液滲出。
他咬牙道:“下回,下回我搭萬家的線,與萬奎底下的人同走,定不會再出這樣的事…”
“萬奎有條隱秘山路,關(guān)礙處盡是萬家人手!”
老人執(zhí)杖,坐于太師椅,面無表情。
他是李家實際掌權(quán)人,多年的積威,令他身上多了份貴氣。
“旁脈的族人已是不滿了,孚兒,你先丟湟水寨,今又令李家去兩百余斤的大藥、渠魚卵…”
“我是不管了,今后你如何做,是你們父子的事,有成再告之于我便好?!?/p>
他旁邊的李家家主臉皮抽了抽,連忙低聲開口。
“父親…”
老人抬手,將他的話頭打斷。
“此事就這般定了。”
李家家主便不甘心的應下。
老爺子這話出口,便是不再借力于他們了。
如郝供奉那樣的助力,不可再得。
如何與旁脈周旋,樹立李孚威信,今后只看他們自己手段。
眼下李孚屢出差漏,多年的扶持在此時也有些動搖,要絕了旁脈爭奪家主位置的心思,還不知要費多少功夫。
此時李孚猛地想到什么,目光閃了閃。
“那臥虎寨的當家,應對郝供奉與那蠻象部的野人,簡直如喝水般輕易?!?/p>
“其實力,恐怕已遠超尋常開脈六重,是不是…”
李家家主聞言,當即明了兒子心思。
“通報各家,斷絕臥虎寨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