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究竟與長公子說了什么?”
“……”
家奴速去稟告了長寧侯和林氏。
俞瀾沒有告訴他們秦嫽一事,林氏不由分說盤問:“你急匆匆地回府,又和無疾說了些什么?這些日難得見他好轉(zhuǎn),你這口中沒有分寸,又把人氣得病倒了去!”
俞瀾滿臉都是委屈無辜,無助地搖頭。
“我沒有……我沒有與阿兄爭執(zhí),也沒有刻意氣阿兄……阿兄的病和我、和我沒關系?!?/p>
可怎么解釋,都似她存心推諉責任。
和小時候犯了錯一樣,總覺得阿兄能袒護她,可以無所顧忌。
可是她的兄長已經(jīng)不比昔日。
“母親,是我用語不妥,我留下來照顧阿兄吧。”俞瀾抹一把眼角的淚。
林氏卻說:“想必該說的也說過了,你回裕王府去吧。”
“……母親,阿兄真的病得很嚴重了嗎?”
她看不見林氏的表情,大抵也是憂愁的。
“聽話,回去吧?!?/p>
*
燕子巢
“姑娘,我剛剛聽到有聲響,沒什么事吧?”
戲蕊端著果盤進屋,言攸恍惚地注視著地面,碎著尖銳的瓷片和玉石。
她沉默地彎腰去撿碎片,戲蕊忙不迭放下盤子拉起她的手。
“姑娘等會兒,別割到手了,我去拿東西來收拾?!?/p>
言攸抿唇一笑:“你好像忘了我在雍州的茶樓里是做什么的了?當心把我慣金貴了,忘本?!?/p>
忘本了,就會忘記痛,忘記冷水、熱鍋、還有各式各樣的責打。
她從一堆碎渣里挑出玉石,碎塊合好之后也始終是斑斑裂裂。
戲蕊則麻溜收拾完殘局。
“姑娘,這平安扣碎了,改日我和青衣去香火最鼎盛的廟里再給你求一個?!?/p>
言攸輕輕嘀咕:“玉果然無用,碎了就修不好了,不像金子,還能熔煉了再塑。”
戲蕊半靠在她肩頭嬉笑:“哦,姑娘喜歡金子啊,那我們要唱多少出戲,才能攢夠了錢去給姑娘打一個純金的?!?/p>
言攸:“我不喜歡戴著這些配飾。”
戲蕊打量她好久,一手纏繃帶一手藏袖劍,能戴個耳珰已經(jīng)是少見。
“唉?那姑娘這個平安扣怎么來的?”她還真不清楚這物件的來歷,只曉得言攸帶著它很久了。
言攸口吻冷淡:“是別人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