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姓人。
的確是外姓人。
藏鋒門的那些蠢貨連人都能殺錯,把他的親生女兒活活燒死,而俞繇帶回來的那個贗品對侯府有多恨,那雙眼睛有多冷有多刺人……他不是瞎的。
還好她死了,不過量她活著也翻不出什么風浪。
林氏臉上閃過諷笑,一瞬而逝微不可察。
人總要為自己作的孽收尾,因果報應皆是既定。
“什么外姓人不外姓人,說得那么難聽,好歹從前也是侯府的姑娘,是我這母親沒教好她,難不成現(xiàn)在論起來,弟妹也要再怪我一回?”
陳氏把俞深又扯回身邊,尷尬賠罪:“深兒年少氣盛、口無遮攔,嫂嫂莫計較?!?/p>
“別問我計不計較呀,這件事還是要問侯爺?shù)??!绷质锨娜淮蛄颗赃吶恕?/p>
俞煊沉吟須臾:“說夠了嗎?”
所有人都閉口,等他消氣,林氏則悠悠然為他奉茶:“侯爺,消消火?!?/p>
俞煊和她對視,她總是這般得體賢淑,明明一切盡知,還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無疾,你作何想?”
俞繇對父親的手段和態(tài)度習以為常,他也沒忌憚過三房的二位長輩,實事求是道:“阿深禁足管束,將夫子請到侯府為他講透仁義禮智,大理寺那邊實在要追究侯府也不能為他抗了大祁律例。至于死者的賠償,也從阿深那處扣?!?/p>
陳氏和長房幾番討價還價后,還是只能咬牙妥協(xié)。
俞深被人領(lǐng)下去,俞繇本要告退,卻被留住。
“父親、母親,還有何事?”
“你也看到了,三房的孩子是什么德性,再如何養(yǎng)仍舊改不了天性?!绷质狭醚弁驈d外遠去的人。
俞繇眸色微微暗下:“母親的意思是打算棄了阿深嗎?”
“同是一家人,莫這樣說,你畢竟是長子,要多放放心思在你身上。”
俞繇敷衍道:“我明白了,父親母親,我先退下了?!?/p>
他轉(zhuǎn)身欲去,俞煊喝住他:“站住?!?/p>
“父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