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
薛疏也是摸黑靠近,向她狡辯:“是燭臺……剛才昏昏欲睡,倒在桌上,掃翻了燭燈和文書。里面很亂,母親等我先收拾一下?!?/p>
“哦,那我就在這站著?!?/p>
“嗯?!?/p>
另一邊,婢女撿起蠟燭,用火折子重新點了,書房這才亮堂起來。
薛疏無意瞥向窗外,窗門未閉,偶爾灌進屋內(nèi)一絲涼風(fēng),許是她回避時的倉惶。
婢女彎腰收拾殘局,未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薛疏攙扶陸氏坐下,“都這么晚了。”
“你也知道晚啊,一直躲在書房做什么?”陸氏一陣嗔怪。
在薛疏遲疑時,陸氏脫口而出:“偷情嗎?”
他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盡。
“母親慎言?!?/p>
陸氏淡聲說:“你知道不合適就好?!?/p>
“……母親,有些話,開不得玩笑。”
“可是知解……”陸氏抬著失明的雙目注視,“有些事、有些人,你要藏好了。”
*
“姑娘,這幾日不回薛府了?”
青衣在臺后給伶人化妝,戲蕊則纏著她說話。
言攸把李知薇送的銅鏡擺到妝奩上,左看右看,心里喜歡,連帶著那些不虞都散了許多。
“再說吧?!?/p>
戲蕊猛地把頭腦扎近,“姑娘你脖子上的是什么?誰掐的?”
言攸輕輕抬起下巴,淡淡的淤痕還沒有消散,估摸是薛疏下手沒輕重,才留下的痕跡,戲蕊不提她自己也不會注意到。
“沒什么,狗掐的?!?/p>
戲蕊拍案而起,咋咋呼呼:“好啊,我曉得了,肯定是那薛少卿欺負姑娘,難怪姑娘都不打算回去了。今夜我就蒙上臉潛入薛府,把他剁成臊子!”
言攸聞言一悚,拉扯她的衣擺:“不必……不必,坐下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