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以放小女離開了嗎?”言攸秀眉輕蹙,“我也受了傷,不及時醫(yī)治,若是落了毛病,到時候扯到什么大理寺卿故意傷人就不好辦了?!?/p>
卿玨皮笑肉不笑,“好啊,本官命人送你離開?!?/p>
賤人好手段。
拿大祁律法壓他。
走出大理寺獄的瞬間,感受到外面的天光,她摸了摸臉,那里火辣辣地疼著,曬不得太陽。
十天半月,能拖一時是一時,還要多謝左少卿提醒,叫她算準了卿玨的安排,幾時來,幾時刑訊,他為了自己手上干凈又會給別人如何潑臟水。
讓她杖刑薛疏,出了事就是她的責任。
“陸妙、趙儀、郭深。”
這三人,沒一個會輕易反水。
大理寺外,有馬車停靠在邊。
眼尖的家奴小跑過去喚住言攸:“姑娘,我家公子找你?!?/p>
言攸拂紗而望,又看看這家奴的衣著,裝作不識,急匆匆繞開他打算直接離去。
“姑娘,你等等。”家奴窮追不舍,“我家公子有事要與姑娘商量?!?/p>
言攸握著手腕,上面空落落的,沒有鐲子的束縛,自然也不會被手鐲的主人束縛。
“不必了,若是私事沒什么好講的,若是公事更輪不上和我一個女眷商議?!?/p>
“可我家公子是為姑娘好?!?/p>
言攸冷冷道:“也不勞費心?!?/p>
家奴失落而返。
“長公子,薛家那表姑娘好賴話不聽,非要走?!?/p>
俞繇撥開窗紗怔望了許久,她從大理寺出來,應該已經(jīng)探望過了薛疏。
他不咸不淡道:“我到底只是個外人,她信不過也是情理之中。”
家奴為他不值,嘴巴撇撇:“現(xiàn)在人人對薛家避之不及,長公子肯念在昔日同窗情分上幫他,這秦嫽姑娘還不領(lǐng)情?!?/p>
紗簾垂落,連帶著一點心思也落地生根。
俞繇輕聲:“遲了?!?/p>
因為太遲了。
家奴顧及他的情緒,問話都小心翼翼:“長公子,接下來要去哪里?”
“改道去裕王府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