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近,鑾殿上的太子遠不及私底下的太子滲人。
卿玨怎會不曉,他的名聲是因何而損,他在背地里虐殺了多少人……
感受到抵在背后的冰涼,卿玨比貓狗都溫馴。
褚昭折身近看,手臂張開撐在雙膝上,滿目審視意味。
“大理寺卿沒有走錯房間,你要找的人就在柜子里,要見他嗎?”
卿玨沒收斂住表情,一時失色,青灰難看,短短一句話就叫他經(jīng)歷了冷水灌洗全身般的感受。
太子這是抓了人要盤問他。
他強裝鎮(zhèn)定,“臣……既然房間還有他人,臣不應攪擾殿下與人議事,臣理當告退?!?/p>
褚昭不耐地瞇了瞇眼,嫌惡這副油腔滑調(diào)的模樣。
“聞弦,拖出來。”
在卿玨暗忖死到臨頭時,另一面近侍從暗處帶出他的舊識。
就這么戳穿,不單是臉上掛不住。
卿玨口硬,不愿承認二人有私交有交易,“殿下,微臣不認得他?!?/p>
“藥也不認得嗎?”褚昭質(zhì)問他后從被堵嘴的人腰帶內(nèi)取出紙包,硬生生砸中他的鼻骨,好整以暇地等他狡辯。
這熟悉的味道。
驚蕭刀鞘推動,白刃出鞘半截,壓在他肩側(cè)威脅:“殿下最忌諱撒謊成性,卿大人最好說真話?!?/p>
“……”卿玨想回頭,可驚蕭的刀沒隨著他扭動脖頸而移動半分,他不敢再妄動。
“殿下不問,微臣不懂要交代什么?”
褚昭譏誚出聲:“孤親自問你,你可要一五一十答來。”
“自當如此。”
“你到城南歌樓與此人會面是為此藥?”
卿玨一咬牙,點頭認下:“……是?!?/p>
褚昭接連詰問:“是什么藥?你二人交易過幾回?”
他喉中吐字不清,應該是沒想清辯詞,遲遲不講。
同樣的問題,褚昭不重復,一人跪著一人坐著,兩兩對峙就是干耗著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