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矗立在她之前,青山一般堅韌又凄然,早在心底為她所立的荒墳只剩三寸空棺。
“不可能!”褚文景低咒出聲,被皇帝掃視后無奈忍氣。
俞繇向景佑帝請旨:“請陛下派人前去大理寺掘出家妹骨灰,以證其身死?!?/p>
肅靜的朝堂更肅靜,舊事層層牽動舊傷,成了對失親者的一場凌遲。
褚文景搖頭,褚凜提醒他:“七弟,別和一個死人計較?!?/p>
他不服。
憑什么,憑什么俞繇幫外不幫親!
他要親自驗證!
“父皇,眼見為實,兒臣想親眼查驗!”
“七殿下不信微臣表妹,卻也不信俞繇大夫嗎?”薛疏被言攸攙扶站定。
褚昭卻給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將褚凜橫空架起。
“三哥成親前也與侯府走動頻繁,也肯定是見過那養(yǎng)女的,七弟現(xiàn)在情難自壓、激動非常,不若讓三哥去看看吧,也讓大家落個心安。”
褚文景丑態(tài)畢現(xiàn)讓景佑帝不悅,褚昭的話給幾方都尋了臺階下。
“裕王去驗?!?/p>
一邊是姻親、一邊是手足。
褚凜怎么選?
他糾結著糾結著就走到了她身前,與俞繇的行動一般無二。
不大不小的刺青,欲蓋彌彰。
褚凜冷冽地同她對視,然后麻木轉身走到俞繇左側,道:“回稟父皇,秦嫽身上的確沒有七弟所說的皮外傷。”
褚文景氣急反笑,不情不愿地賠禮道歉:“真是對不住秦姑娘了,誤會一場,不要記恨吾?!?/p>
“民女不敢?!?/p>
……
景佑帝親審至此,判決卿玨死刑,另釋放薛疏,官復原職,重新調查審判陸妙亡母案。
而所謂的言攸骨灰,果然在大理寺的樹蔭下被人挖掘出土,小小一個壇子,里面灰粉飄飄。
骨灰壇子是薛疏親手交付給俞繇的。
他打開陶罐,抓了一把灰灑落在綠蔭下,清風陣陣,揚起塵粉四散無痕。
“你做什么?”薛疏抓住他手腕,制止他拋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