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討厭,有一點像多年的渴慕得償所愿。但又覺得隱約有什么地方不合適。
意識被吻得混沌,而眼目的瀲滟迷離一瞬間退散。
嘴唇被壓出深深的粉,卻哆哆嗦嗦吐字:“你不是……要和牧太常的女兒定親嗎……”
他們的鼻尖甚至都是相觸的,狀似情思旖旎。
俞繇不悅地埋下頭,“是謠言。”
整個長寧侯府不斷地推他逼他。
言攸頸子被他的鼻尖、唇瓣碰到,甚至睫毛上的眼淚都點在雪膚上,熱度驚人。
她并非不能理解俞繇的溫存親熱,他只是想以此證明可以挽留、可以得到成全,在這一方面,言攸比他麻木得多,理智到要被人詬病成涼薄。
言攸兩手托起他的臉頰,寡情道:“俞繇,收手了。到此為止?!?/p>
俞繇強硬地掙開她雙手,一意孤行,像個一心討債的鬼,只想把她欠的、瞞的全都要回來,甚至有過一些為世人所不恥的想法,只是被幾度扼制下去。
“我們成親吧。”俞繇很平靜。
“你不是清和了,我們可以成親?!?/p>
“同僚中與我年歲一般的,孩子都能勉強叫爹了。”
“我會分府,給你要的一切,在我活著的這幾年,給你留足遺產(chǎn)?!?/p>
“……”
俞繇編織了許多憧憬,而言攸只需要稍稍撕開一角,就露出血淋淋的底色。
“俞繇,當(dāng)年不是你父親……我會永遠在雍州,安度余生。你我此生連見面都是因為仇殺和意外?!?/p>
“俞繇,放過我吧?!?/p>
“你不欠我什么,同樣的,我會為你留有一線?!?/p>
“長公子,我要下車?!?/p>
她的模樣甚至比幾年前都更鋒利了,是屬于女子的清冷和鋒利,她要有足夠的鋒芒才可自保,言攸已經(jīng)忍過了需要靠偽裝與示弱求存的年紀。
以往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義母養(yǎng)不出一個懦弱的女兒。
俞繇愴然抬眼,“給你全部的真心、忠心……也不能夠嗎?連同情都沒有嗎?明明你也是……”
你也應(yīng)該是……
有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
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