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頻頻點頭:“是是是,大人放心?!?/p>
墻頭上探出一個烏蓬蓬的頭,因年紀不大尚未長開,一雙漂亮的鳳目透著不諳世事的迷惘。
言攸背對著那堵高墻,嬤嬤卻看得清楚,只覺得沾了滿目晦氣,一再催促她速速離開。
也不奇怪,這地方常年無生人往來,今日陰差陽錯走近,弄出了些動靜,才引來那小孩的注目。
言攸察覺古怪,立刻回首一望,那顆腦袋迅速往下縮縮,為了遮掩又收下兩只手去,孰料腳邊的水缸沒有踩穩(wěn),失去重心后摔倒在粗糙地面上,還伴隨著什么破碎聲。
“這殿里是什么人?”
“大人別管他了。”
她猜也猜出個七七八八。
“走吧,嬤嬤帶路?!毖载粓?zhí)著追問。
嬤嬤長舒口氣,也不刁難了,稱得上老當益壯、足下生風,擇了最近的路把她帶到虞心宮。
“大人稍待片刻,奴婢進殿去向公主傳告?!?/p>
言攸守在外面,過了一陣內(nèi)室傳出交談聲,其中褚沅的聲音顯得十分刻意,足足等了半刻鐘,那嬤嬤都沒有出殿傳喚她。她謙聲請外面的宮女替她傳話。
小宮女點點頭,不多時又出來。
“大人,公主殿下喚您進殿。”
“多謝?!?/p>
內(nèi)室擺著冰鎮(zhèn)過的糖水瓜果,散發(fā)著幽幽涼氣,言攸給人請安后,褚沅微微一瞥,坐了端正,道:“秦司籍丟了什么東西?著急去尋?吾命宮女沿路去找就好了,何必你親自頂著這大太陽天去找?”
她久久不放人入殿,只是想趁著暑熱磨磨這人的性子,結(jié)果她倒好,找了理由不進則退。
言攸輕顰著眉:“嬤嬤帶微職走來那一路走了許久,彎彎繞繞的,除了嬤嬤本人,恐怕其他人也記不得?!?/p>
褚沅側(cè)看向站在一邊的嬤嬤,先聲制人:“是嬤嬤一時糊涂,害秦司籍走了那么些彎路,丟的是什么東西?重要嗎?若是要緊的,還要早些找到,誰曉得宮里這么多人,會不會有貪財手賤的,將司籍的東西污走了。”
公主裝模作樣地著急,時不時又嗔怪嬤嬤,先將自己摘個干凈。
言攸提裙跪下:“是微職疏忽,丟的是銅魚符腰佩?!?/p>
那可是出入書庫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