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幫我?什么居心呢?”
言攸說:“因為很久之前,微職有一個師父,一個料事如神的師父……都是因為師父的囑托……”
師父講了好多事,提什么前世今生,讓她一定不要重蹈覆轍。
師父說,她的緣線太多太亂,有很多孽緣,需要她自己了結(jié)。
師父說,他最開始給她取的名字不好,所以后來才取了這個名,是盼她順?biāo)臁?/p>
師父還說,褚昭是孽緣,不斬斷,不善終。要么永遠(yuǎn)留在南方,別上玉京;要么就別讓他稱帝。
“他根本不是遺詔上名正言順的大祁新帝?!?/p>
“阿攸,要么躲他一輩子,要么……殺了他?!?/p>
“褚昭不是明君,殺了他?!?/p>
“師父不想你再那么痛苦,墨家人也絕不會向他屈從,不論是哪一派……”
年幼的言攸點頭,回應(yīng)他的珍重,和師父一同出山。
下山后很多事就變了。
師父明明已經(jīng)那么努力地在改變那些虛構(gòu)的苦難,可為什么,她還是這樣苦。
有師父也沒算到的意外,她幾經(jīng)波折還是走上了師父提到的什么前世入京城的路。
又再也沒見過師父。
師父臨走前把袖劍交給她,說他會遭天譴,他會自掘墳?zāi)?,在地宮長眠,等言攸去找,最重要的東西……全都留給她,只留給她。
師父此生無妻無子,視她如己出。
這個人在她生命中那么長的年歲里,都執(zhí)著于為她改命。
天命當(dāng)真可違嗎?
假死的兩年,她也回到過雍州,甚至是回到最初和師父共居的山野,一切寂靜、毫無回應(yīng)。
言祂生死未卜,她遍尋無果,最后只能絕望地踏上回京復(fù)仇的路。
言攸瞳孔下有些濕潤,是夜色里看不清的霧靄迷茫。
褚洄安靜聽完她的話,天真問:“秦司籍會永遠(yuǎn)信你師父的讖言嗎?”
言攸此生只對師父的話說永遠(yuǎn)。
“若不信,微職早就流離四方了。”
*
雨停后,又是一個大晴天。
天干物燥,最擔(dān)心走水。
一片紅光沖天,愈演愈烈,宮女內(nèi)侍們撕心裂肺喊著:“走水了——冷宮走水了——”
“十皇子還在冷宮里!”
“走水了——”